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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樊渊面上神情不变,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他伸手微微用力按在樊父的肩膀上,半强硬的带着樊父进屋。

“父亲,您喝多了。”

顾炀留在原地,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痛哭出声,哭到呼吸断断续续,哭到注意不到周遭的一切。

细雪仍旧慢慢飘着,身后光秃的大树随风摇曳,似在悲鸣。

“顾炀?顾炀?醒醒!”

痛哭中的顾炀似乎听到了樊渊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昏暗光线下的樊渊。

顾炀抽噎着坐起来,发现四周是熟悉的卧室,窗帘紧闭着,屋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梦醒了。

可是梦醒了,悲痛依旧留在顾炀的身体内,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顾炀站起来,小小一只,边哭边踉跄着扑到樊渊的怀里,把眼泪全都擦在樊渊的胸口,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着:

“樊渊、樊渊……我发誓,我顾炀这一辈子,绝对、绝对不要离开你……绝对不要……”

樊渊搂着怀里的小顾炀,听到这话神情怔愣一刻。

他轻轻安抚着小顾炀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帮顾炀顺气。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顾炀在樊渊的安抚下,渐渐停下哭泣,听到樊渊的问题,只是摇摇头,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樊渊的衣襟,用力到小手的指尖泛白也不肯松开。

“樊渊,我发誓,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永远、永远……”

樊渊垂下眼帘,看着小顾炀哭红的眼睛,抬起指尖,低头轻吻在自己的指尖,手腕一转,又将指尖印在了顾炀的唇上。

“我听到了,给你盖个章,顾炀,你可要说话算数。”

顾炀捧着樊渊的指尖使劲点头,小脑袋用力上下摇晃着,晃得自己脑袋都晕了。

樊渊搂着小顾炀重新躺进被子里,窗外不知何时如同顾炀的梦中一样,开始飘起了细雪,冬日里掉光树叶的大树安静的待在院子中央。

一阵风飘过,吹得大树光秃的枝丫晃动,枝丫晃动间,震掉了枝头覆盖着的雪,雪落下去,露出了枝头一点刚刚抽出新芽的翠绿。

凛冬终将过去。

顾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哼哼唧唧的趴在樊渊的手心里揉眼睛,被樊渊握住小手不让他乱揉。

不许揉眼睛,顾炀就抬手捋自己的头发,他头发长了好多,前面的刘海儿都盖住了眼睛。

趁着樊渊去做早饭的时候,顾炀翻出个小皮筋把额头前的刘海儿扎了个小揪揪。

樊渊端着早餐出来,就看到顾炀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头顶的小揪揪跟着晃来晃去。

顾炀看到樊渊出来,挺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小揪揪。

“樊渊你看!我聪明吧!”

樊渊带着顾炀来到餐桌边喂他吃饭,吃饭的间隙,一直盯着顾炀头顶的小揪揪看。

随着顾炀的动作,小揪揪一晃一晃的,像个调皮的小角。

樊渊突然伸出手,弹了下顾炀头顶的小揪揪。

“顾炀,我给你剪头发吧?”

顾炀嘴里塞得满满的,捧着一小块面包看向樊渊:

“啊?你会剪头发吗?”

樊渊没回答,只是又往顾炀已经满满当当的嘴里又塞了一小块培根。

顾炀想了想,樊渊这么厉害,什么都会,以前看几个小视频就会织小围脖了,只是剪个头发应该难不倒樊渊,他就点了点头。

“好啊,那你给我剪吧,剪好看点呀。”

说着就加快速度吃饭,吃完饭被樊渊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嘴,在脖子周围系上一圈白布,坐好,等着樊渊给他剪头发。

樊渊找了把最小的剪刀,将顾炀头顶的小揪揪拆开,指尖捏起他额头前的刘海儿,比量了一下,一剪子就剪下去了。

顾炀到底是太小了,这一剪子下去,剪掉了一大片头发。

樊渊后退一点,看着小顾炀,一时没说话,也没再继续剪下去。

顾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摸光秃秃的,前面的刘海儿就剩贴着脑门的一点点长度,跟狗啃似的。

他立刻站了起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扒拉出来樊渊的手机,按开前置摄像头,凑近一看,立刻傻眼了,一屁股跌坐在手机上,按到了拍摄键,正巧拍了个光秃秃的脑门照片。

顾炀捂着自己的脑门,转头控诉的看向樊渊,那神情别提多委屈了。

樊渊自知理亏,放下剪刀,走过来摸了摸小顾炀秃了一片头发的脑门。

“也挺好看的。”

顾炀听了这话更委屈了,转头捂着自己的脑门蜷缩成一团,用屁股对着樊渊。

樊渊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顾炀的后脑勺,顾炀立刻往前窜了窜,不给樊渊碰。

顾炀正在那委屈呢,结果樊渊只是戳了戳他后脑勺后就不理他了,顾炀等了又等,樊渊还没有来哄他,他气得转身,就看到樊渊正拿着剪刀比量自己额头前的碎发。

“你要做什么呀?”

顾炀刚开口问完,樊渊就一剪刀下去,把自己额头前面的头发也给剪秃了,剪成了和小顾炀同款的狗啃式刘海儿。

剪完自己的头发,樊渊放下剪刀,走过来捧起小顾炀。

这次小顾炀没阻止,已经被樊渊的举动惊到了。

樊渊捧着小顾炀给他穿外套:“你看,现在我们一样了,不难看的。”

顾炀乖乖的任樊渊给他穿小外套,抬头看着樊渊缺了一块头发的额头中央,樊渊长相完美,别说就算剪了个狗啃似的刘海儿,也不难看,反而有种非常有个性的感觉。

樊渊给顾炀穿好衣服,抬手把顾炀放进自己的颈窝里。

顾炀坐在樊渊的颈窝里,伸手揪了揪樊渊耳边的碎发,趴在樊渊的耳朵上小声说:

“樊渊,你傻了吗?我这么小,除了你没人能看见我,可是你不一样啊,你这样,别人都能看见。”

樊渊拿起背包推开大门,外面的细雪还没有停下,路上扑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那又如何。”

顾炀愣了下,低头用自己狗啃式的脑门蹭樊渊的侧脸。

是啊,那又如何。

早自习,高三一班的同学们不止一次的偷偷回头看他们的樊大班长。

主要是他们樊大班长今天的发型太神奇了,简直太过标新立异,第一眼看过去有点奇怪,第二眼看过去又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帅,真是长得好看的人,什么发型都好看。

潘菲一连回头看了好几眼,最近顾炀不来上学,她已经好久没有樊渊和顾炀互动的新素材了,正灵感枯竭着呢,此时看到了樊渊的新发型,立刻才思泉涌。

她可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只以为樊渊突然追求个性剪了个狗啃式的刘海儿,潘菲却觉得这个刘海儿跟顾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

一直待在家里养病、身娇体软的顾炀,无聊拿樊渊的头发打发时间啦,或者自告奋勇给樊渊剪头发却剪坏了,反被樊渊搂在怀里安慰啦等等。

不得不说,潘菲在某些时候,有着发现真相的小眼睛,虽然真相可能有点偏。

往后几天,尚舒高中出现了不少剪着狗啃式刘海儿的男同学,一时之间,这种刘海儿在尚舒高中成了一种新时尚。

而引领了时尚的樊渊却毫无所觉,一心捧着他的小顾炀,压着他的小顾炀认真学习。

学习使人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小渊炀牌狗啃式刘海儿,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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