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猫笼扔进垃圾桶,慕容斓歆仍然不解气,对我跺着脚,骂道:“快滚远点!你这个臭气熏天的野种!”
我看见远处,那个司机从药店里出来了。我想自己必须引起他的注意。或许安德鲁在找我时,可以从司机这里得到突破口。
拿定主意,我对着可恶的女人扑过去。她吓得倒退一步,撞在打开的后备箱边缘,一屁股坐进后备箱,她怀里的猫被甩了出去。
那只女猫优雅地落在地上,站起来,说:“你干嘛要扑我的主人?”
我大声地回应她:“你没看见她对我的恶意吗?她咒骂我,说我是野种。还要把我扔进垃圾桶!”
“你反正不是纯种猫,主人也没说错。”她蹲坐在那里,疑惑地问,“你听得懂人类的话?这倒是不得了的大本事!”她慵懒地拉伸一下身体,上前几步,跳到可恶女人的怀里。
那女人已经坐起来,叫骂着:“野种,臭垃圾!”
“大小姐,你怎么了!”司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给我踹死那只野猫,她扑过来咬我!”女人指着我。
这司机我没见过,他应该不认识我的。他把药盒和矿泉水瓶递给女人,说:“大小姐,快把药吃了吧,水瓶里是温水。别怕,我把这只猫赶走就是了。”他作势来追我。
我赶紧跑远一些,叫道:“映雪,告诉安德鲁,我是被赶走的!”
那只猫弱弱地叫道:“不关我事。我是淑女猫,才不会多嘴。”
我一想也是,一只被养肥的蠢猫,在安德鲁面前,自然表达不清这么复杂的意思。罢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离开车水马龙的环路,我拐进街心花园,钻到长椅底下,得以喘口气。我得想想之后怎么办。
刚才我看见了路牌,知道自己在南四环。在东方旭的书房里,我在电脑上看了地图,研究了自己所在的城市,以及与京城的交通。
我知道,自己失忆前对两个城市都是很熟悉的。不然,不能那么自然而然地找到城际铁路,以及两城之间的几条高速公路。
现在,让我去回忆那些路线,也毫不费力。我认为自己不能奢望坐高铁回津,因为安检很严。
何况我在的位置离高铁南站有点远,离高速公路却是比较近。或许我可以去加油站碰碰运气。如果有一辆津牌车,过来加满油,基本上可以判定它要上高速,回津城。
我从避风的长椅下面走出去,对着四面八方嗅了嗅。有点失望,因为离主干道太近,汽油味很重。判断不出加油站的位置。
我放出自己的耳力,从嘈杂的车声人声中,摘取有用的对话。我捕捉到几段提到津城的对话,还有两段是津城口音的对话。分别听了听,认为有一段可能对我有用。
“……不能他(或她)想干嘛就干嘛,我呢,我又不是他们的老妈子!伺候大大小小的快一辈子了,我也要想干嘛就干嘛!”标准的津味儿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