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这——?”
周彪看着实物,听着陈一平一一讲述原理跟钱途,一时震惊。
这五项产业面面俱到,从技术到生产,从原料到销售,等等等等,细致详尽,分明就是五项切实可行的立业规划。
其中面碱生意他不懂,不知道能不能成。
肥皂从未见过,而且这个大约跟胰子相仿,未必能卖得动。
烈酒他尝了,太过辛辣,失之醇厚,齐昌府地处东南,这边的人也不见得喜欢,怕喝不惯。
但是‘白糖’跟‘硝石’可不愁销路。
硝石自不必多说。
主要是白糖。
如雪一般,晶莹剔透,这个最容易打开局面。
有此二法,三合镖局困境不难解除。
周彪又惊又喜又是惭愧。
自己这一年来思维受限,一门心思想着要将三合镖局经营好,力图将一条条商路重新打通。于是整日奔波在封川城外,跟各路层出不穷的山匪、贼寇打交道。
或软或硬,或威或杀。
可惜三合镖局就如同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治标不治本。走镖越多,失镖就越多,镖头、镖师受伤乃至重伤的情况时有发生。
周彪为人义字当先,光是给这些镖头镖师治伤疗伤就耗费不菲。
三合镖局逐渐陷入泥潭,且越陷越深,已经数月亏损。
到了如今,三合镖局十处分号有八处都近乎陷入停滞中,只能接一些看家护院的活计,根本无法走远镖。
唯有周彪坐镇的总号以及两位副总镖头坐镇的两处分号还能经营。
情况可谓危急。
现在好了。
有陈一平拿出的这几项技术,其他八处难以为继的分号就可以战略性撤除,暂时将三合镖局中大部分精力都用以经营实业,这算是一种转型。
没有人愿意刀头舔血。
三合镖局中那些武师也不例外。
以往三合镖局威震二府三州,死伤甚少,这是顺风时,倒也还好。
但是现在死伤剧增,人人畏惧,三合镖局若再不做这样的转型,武师出走,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有了陈一平这些良方,三合镖局目前的困境就有了转机。
“大胜!”
“这都是你琢磨出来的?”
周彪激动不已,手中几页纸重若千钧。
“书中自有黄金屋,孩儿这些年书可没白读。”
陈一平冲周彪笑着。
他一贯清楚,周府、周彪连同三合镖局的数百武师就是他在梦境世界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原先三合镖局生意兴隆,周彪如日中天,一切事情无须他操心,安安心心啃老即可。
但现在既然情况有变,他坐拥两界,往来两界,可不是废物。
冥思苦想,良策不少。
实业赚钱仅是其一。
他手上还有另一策。
陈一平从手中又抽出一张纸来,递给周彪,口中道:“封川城占据地利,是二府三州枢纽,往来者甚众。三合镖局又多武师,势力不小。我们大可以在封川城外寻一处,为往来行人、商人、江湖人士建造一处落脚之地。”
“在这里可以建立一座市井,里面可以有客店、赌坊兑坊,有酒肉店、勾栏、青楼。人一多,生意自然就旺。其间不止经营寻常,还可以售卖我们产出的白糖、烈酒,肥皂供给青楼,面碱用来做大肉包子,硝石制冰、制造烟花爆竹。”
“再有爹亲自坐镇,又调来数十镖头、数百镖师威慑,明令禁武,禁止私斗、盗窃、勒索,保管此地风波不起、武斗不兴。不少行商为求安稳,定会来此。许多武夫闻听此地豪侠汇聚,也必定会前来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