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体还未康复,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想逼宫吗?”赵令白一甩衣袍,全然没有方才在偏殿时候的谨小慎微,俨然是一副监国皇子的气势。
他虽然不知道秦公子为何要来寝殿,但还是十分配合的带秦公子进来。
殿内众人并没有留意一身黑衣的秦公子,只以为是赵令白带来的飞鹰卫而已。
“令白,大家也是为了父皇着想,现在乾国随时都可能攻破开京城,你难道要整个皇族都沦为乾贼的奴隶吗?”
一个身穿浅蓝色锦衣的中年男子从锦凳上起身,眉宇间与赵令白有几分相似,不过容貌更加沧桑一些。
他缓步走向赵令白,责问道,“父皇让你守城,你的任务就是守好开京城。其他事情,还是不要过问!”
质问之人,正是燕皇的大儿子,赵令正。
在众人心目中一直是一个闲散皇子,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但为了自己的财富和子孙妻妾,不得不来请还在病榻上的父皇下旨。
“对呀,令白哥,我们也是为了赵氏一脉着想,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大家一起陪着你一同死守这里。要是有个万一,你让父皇怎么办?”
还坐在锦凳上的另一面年轻贵公子,相貌比赵令白年轻几岁,但气势和威压却毫不输人。
“老五!休得胡言乱语!父皇不会有事,也不会有任何万一!”赵令正回头瞪了一眼这个不知轻重的五弟。
虽然是斥责赵老五,但话也是说给赵令白听的。
“大哥,五弟。我这个做事情的也不容易。”
赵令白缓缓走向自己的大哥,先是深深一鞠躬,然后面对跪在一旁的皇族众人,眼中带着一丝悲哀,叹声道,“现在乾国三十万大军围城,就算要南迁,怎么走?乾国可都是骑兵,你们这拖家带口的,还没走多远就会被乾贼包了饺子。”
众人听到三十万这个数字,被吓的不轻,所有人都私下议论不停。
片刻的时间,寝殿中就哭泣、焦躁、惊叹、哭喊等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好了,都静一静!陛下还在里面静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将陛下活活气死不成?”赵令白将声音提高几分,语气也愈发冰冷。
“令白,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大家可以都是血浓于水,你可不能见着整个赵氏一族全部都被困死在开京城呀!”
一位年迈的老者,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的哀求道。
“老叔,您放心,我们开京城不会有事,大家都不会有事。”
赵令白虽然得到了秦公子的私下保证,但说出的话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听到赵令白如此虚浮的语气,赵令正首先不悦道,“听你的?你拿什么保证?你刚也说了,乾贼三十万大军围城。要是开京城真的破了,你让赵氏一脉绝后吗?”
身为大哥,赵令正有这样的责任和义务。虽然无心皇位,但家国宗族面临灭顶的危难的时候,他还是站出来。
“大哥,你是不知道...”
“你身兼重责。开京城交给你,父皇放心,我们也放心。但父皇陛下尽快和我们一同离开开京城。”
“大哥的意思是我固守开京,你们带着父皇南下?”
赵令白心中忽然冰冷一片,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满殿的赵氏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