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但历朝历代都未曾有过传位公主的先例……”
“既然祖制没有说过不准传位公主,为何文大人言之凿凿,认为陛下不可能留下诏书废太子,传位给永宁公主呢?”许新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又煞有其事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幸亲眼目睹过诏书,这才愿意受公主委托前来劝说诸位。”
“怎么可能?”
“那定是假的!”
“假的?可上面盖的传国玉玺却是真的!”许新正意味深长地笑道。
他确实没看过什么传位的诏书,但如果永宁公主要登基称帝,这个环节肯定免不了的,所以他其实也不算是胡诌。
魏谦听他这话顿时就知道他是在耍诈,毫不留情地揭穿道:“许仲元呀许仲元,不愧是你,传国大事你都敢耍小聪明?陛下病后,未曾留下诏书,传国玉玺一直也都是由咱家代为保管,而今自然也一并带出来了。咱家问你,永宁公主哪来的传国玉玺?哪来的诏书?”
听他这话,许新正倒是淡然自若,反而辅国公与文向高眼神有了微妙变化。
无论宗室,还是文官,对于宦官把持传国玉玺还是很敏感的。
“魏公公,你手里那块传国玉玺是假的。”许新正笑道。
“你胡说什么?”魏谦脸色阴沉,还是很不习惯许新正这个小喽啰今日狐假虎威。
许新正问道:“魏公公,你如何能证明你带出来的传国玉玺是真的呢?”
“咱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侍奉皇上左右,咱家还能带假玉玺吗?”
“呵呵呵,就凭这个吗?”许新正笑了笑,看向辅国公:“辅国公觉得是魏公公手中的传国玉玺真?还是永宁公主手里的传国玉玺真?”
辅国公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魏谦也反应过来了,脸色愈加阴沉。
许新正又看向文向高:“文大人乃是首辅,应该熟读经史吧?敢问文大人这大淮的传国玉玺与当年始皇帝打造的传国玉玺可是同一枚?这历朝历代都说自己的传国玉玺是始皇帝传下来的,可怎么有的是白玉,有的是青玉,有的是墨玉,有的甚至是金印呢?”
文向高也不说话,这已经涉及到大淮政权的正统性了。
谁都知道始皇帝打造的那枚传国玉玺早没了,但历朝历代为了克继大统,维护法理,都说自己的玉玺就是始皇帝留下的那枚,以此佐证自己王朝的正统性。
这已经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有人会去质疑皇帝手里的玉玺是假的,因为传国玉玺可以是假的,但皇帝手里的刀是真的,自己的脑袋也是真的。
“历朝历代的传国玉玺当然是真的,我大淮的传国玉玺也是真的。永宁公主手中的那块传国玉玺,便是大淮的传国玉玺,是始皇帝留下的传国玉玺!此乃法理正统,天命所归!如何证明呀?呵呵呵,那三万西北铁骑就是证明!魏公公,这才叫做证明!”
许新正目光骤然凌厉,看得辅国公与魏谦暗暗攥紧了拳头。
这厮,好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