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钱呢?剩下的四十六万金镑呢?
“我们的两项福利措施,今年支出了一共十六万金镑。”埃斯科瓦尔局长苦着脸说道,“然后四万金镑用于支付之前的借款利息,这就只剩下二十万金镑了。”
而剩下的二十万金镑里,有五万八千金镑是由内政局拨付给教会作为慈善资金使用的。教会所建立的慈善医院运行基本都靠这笔拨款。
内政局每年还需要支出三万金镑用于维护公共道路和建筑物,为上阿尔宾国际降落场和连接火车站的周边地区进行维护绿化,向煤气公司支付点燃煤气路灯所需的煤气费用……总而言之,如果没有五十五万金镑的战争债券摊派,内政局或者每年还能剩下几千金镑的结余款项。
“我们现在真的没钱呐大人!”说到伤心处,埃斯科瓦尔甚至泪流满面,哭的像个三百斤的胖子,“大人,现在这个局面我已经倾尽全力了,如果要大范围搞什么教育和医疗保障……您,您干脆把我抓到纹章管理处里杀了算了!”
胖子和小男孩互相对视,局长办公室里的空气和煦但焦灼。
过了好一会,杜桑德正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埃斯科瓦尔的办公室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嘶哑的哭喊声。
“老爷,老爷,求您救救我妹妹吧!”
杜桑德眉头皱起,他迅速站起身来看向窗外,一个瘦瘦小小的背影出现在了楼下。那个身影仰起头,跪在地上哭喊着,“她生病了好几天,求求您了老爷,给她看看病吧!”
在他的怀里,有一个又干又瘦,甚至几乎快瘦成骷髅的人。杜桑德眯起眼睛,接着大楼里正好周期性明亮起来的煤气灯光芒,看到了那个人头上干枯的辫子。
那是个小姑娘。
两个哥布林出现在了瘦小身影的两侧,高等级的那个直接伸出了腿准备踢人,“赶紧滚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她大概是为了平复一下自己被吓着了的脆弱心灵,所以准备通过自己并不擅长的暴力维护秩序来发泄一下不安。
又粗又短的腿刚刚伸出来,三楼局长办公室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清脆的声音伴着玻璃破碎的巨响,马上把那条粗腿吓的缩了回去。
“下去看看。”杜桑德收回了还在冒着烟的52式手枪,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对着求助的小孩还能伸腿准备踢,那个胖女人应该换一份工作了。”
颤颤巍巍抖着腿的埃斯科瓦尔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先给她安排个清扫锅炉的工作。等会再看要不要继续调整。”杜桑德的脸色很难看,他快步向楼下走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个被抱在怀里的小姑娘……看上去似乎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