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树林,王道长边走边说:“当初你留下的那包东西我早让人送到王正谊手中。前几天接到他的回信,让我转告你,说詹王府的事他不怪你。”
陆恒点点头笑道:“王前辈不怪我就好。”
说:“那次我摸进宫里,正逢着那红灯照的林黑儿。尾随她在詹王府遇着了王前辈。我十分敬佩王前辈的为人,便与他们照了一面。”
到了现在,很多事已无不可言。
他说:“其中便有神拳门的宋赤子。他们也是来刺杀老妖婆的。”
随即笑了笑:“他们不知道老妖婆的厉害,若摸进宫里,怕是连老妖婆的照面都打不着便白白丢掉生命。我便劝回了他们。”
王道长点点头:“王正谊与我说过。慈溪竟是个厉害人物,这事我早前却不知。着实令人吃了一惊。”
陆恒道:“我师父当初第一次刺杀老妖婆,也不知道那贼婆子是个绝顶高手。谁能想到,她一个太后,身处禁宫,锦衣玉食,竟练成一身好本事。”
王道长道:“魏道兄当初临刺杀前在我这里来过一趟,刺杀之后便没有来。我只知道他逃走了性命。若知道慈溪也是高手,我早提醒王正谊了。”
便说:“眼下王正谊正在招兵买马。你给他的那些东西用处很大。他别的不缺,就缺钱。”
陆恒笑起来:“我琢磨着也是。那晚分别之后,我洗劫了詹王府。后来想到,这事把王前辈连累了进去,心下十分歉疚。正好,那些洗劫来的东西一是不便在京师出手,二的量大值钱,我一个人等闲用不完,便来这里,请王师叔帮我送王前辈去。”
又说:“多少能帮到他,我便多几分心安。”
然后一转言:“不过王师叔,我瞧着这义和拳,大抵是不能成事的。一是小打小闹,力量不凝聚;二是其中不少人心志不坚,很容易倒戈。”
就说:“大年初一那天,我去袁宫保府上,本意与白家的一位老表引荐袁宫保,寻些方便。没想到在袁宫保府上见着了神拳门的宋赤子,还有那阎书勤,以及什么狗屁白莲教的张教主。”
道:“这些人已与袁宫保混到一处。我虽知道袁宫保已有异志,但袁宫保那种人物,哪是义和拳能打交道的?早晚被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听到这,王道长的神色很明显的动了动。
陆恒看在眼里。这大抵算是个提醒。
王道长多半与义和拳,也有很深的联系。
“那个狗屁白莲教主倒是有些本事。似乎是神打的能耐。不知师叔对其人可有了解?”
王道长听了,沉吟一下,道:“白莲教的张教主,我倒是知道这个人。”
顿了顿:“他的确是神打中的人物。白莲教最厉害的,便是这神打的法门。请神降身,十分了得。”
陆恒道:“我与萨满交过手,也对出马仙的法门有所了解。这神打,瞧着与萨满、出马仙颇有些类似啊。”
王道长笑道:“是有些共通之处。”
他说:“我没那根性,没练成什么厉害的手段。但我白云观传承悠久,对这里面的东西,颇是有些知晓。”
“出马仙、萨满,供奉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那穷山恶水之间,天地孕育的神奇之物。而神打的手段,则飘渺难说。”
他道:“神打,在南方道门,比如茅山派,便有一支。茅山派的神打,供奉的是历代祖师和历朝历代册封的道家神仙;区别于此,白莲教的神打,供奉的,多是一些民间传说和野史中的人物,少数为朝廷册封过的人物。”
“具体的我不大知晓。其根底,无非神意二字。如供奉关圣帝君,便要有关圣帝君的义气。”
“须得心能相合。若心性不合,便供奉不得。反而要遭到反噬。”
陆恒听他说着,回味品味,便想到百步飞剑之中的存神观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