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小声道:“你记住了,俺老蓝这辈子啥也不干,就找机会弄死你!”
百官观瞧一眼詹徽,无不摇头,下意识离之远远。
谁都能看出来,这詹徽已是人嫌狗厌了。
等到失势那一天,詹徽的下场恐怕要比陈云甫等人惨的多。
皇宫里,朱元璋扔下了手里的奏疏,没了陈云甫,他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再看的进这些废话连篇的奏疏。
心烦意乱。
“那小子离京了?”
“是,一个时辰前走的,太子爷和几个国公都出面相送,文武官员去了七十多人,排场十分浩大。”
宝祥知道朱元璋问的谁,故而进了言。
“唉。”
虽不知道老朱缘何叹气,宝祥还是说道:“皇爷,这次那陈云甫忒不是个东西,他竟然敢向太子爷进这般毒计来逼您的宫,要不奴婢差人,把他半道截杀了。”
“放肆!”
朱元璋一声喝骂就把宝祥吓得伏跪不起。
“杀他,呵,咱现在都杀不了他!他已经尾大不掉了你看不出来吗。”
“这小子找到了咱的命门,牢牢的攥着,杀他,标儿就要造反咯。”
“不过这小子倒也算是有情有义,标儿能有这么一个臣子也是一种福气,比咱好多了。”
朱元璋说着说着,情绪便越加低落,他环顾了这空荡荡的大殿,怅然一叹。
“征贵州的汤和那里如何了?”
“前些日子又报了捷,贵州全境已快悉数平定。”
“让他回来吧。”
朱元璋呢喃道:“咱好久没和汤和喝酒了。”
连朱标都能有陈云甫这样可以性命相托的挚友,而自己身为皇帝,除了权力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
妻子没了、儿子差点反目成仇,当年一起起兵打天下的手足兄弟也都死了七八,朱元璋紧了紧自己的襟口。
他莫名的有些冷。
“走。”
“走?”宝祥诧异问道:“皇爷要去哪?”
“去李善长那,看看这老家伙最近身体咋样了。”朱元璋走出了皇宫,仰首看着艳阳高照。
“快两年了吧就是不愿意上朝,呵,他是怕咱杀他啊,不杀了、还杀什么啊,还能有几年活的,都由他们去吧。”
“那今天的奏疏。”
“送文渊阁......先送到标儿那吧,明天拟诏,擢去年的状元丁显来做文渊阁大学士,擢蔡瑄任通政使司试通政。”
“是,奴婢记下了。”
这一日,金陵城注定有很多人是睡不好的,唯独已经找了一家客栈的陈云甫睡得格外香甜。
无官一身轻。
他再也不用把脑子用在无休止的政治思量当中。
太阳依旧升起,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盟主加更,撒花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