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武家?”
酒徒坐起来,歪着脑袋看向付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武庆没调出敬天下,怕激怒我,于是串通你捏造假案,谎称酒被崔家盗走毁掉!”
“什么?”
付一笑脸色微变,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是崔家恶人先告状,这么跟你说的?”
酒徒冷哼一声,反驳道:“是不是恶人先告状,我自有判断,用不着你来下定论!你不问青红皂白,当众逼死崔山,可曾先确认过,那些酒当时就在他身上?”
付一笑语塞,表情瞬间凝固。
酒徒这个问题,一语中的,道出了整个案件的关键。
付一笑之所以认可陈醉和李木青的推理,相信敬天下藏在崔山身上,纯粹是想弄清崔山自爆的动机,不甘心稀里糊涂地,被炸成重伤,狼狈至极。
在今日之前,他压根没想过,是否还存在别的可能性。
事实上,崔山自爆,尸骨无存,他也没办法再调查取证。
正如他向李木青吐槽的那样,自己这个镇长,只是明面上的幌子,替绣衣坊遮掩行迹,根本没能力去查案。绣衣坊说什么,他就得信什么。
酒徒的问题,他没法回答。
而在酒徒眼里,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因为就是他理亏!
“你口口声声说,是崔山偷走药酒,却连药酒在不在他手里,都没有证据,仅凭武庆的一面之词,就当场宣判,蓄意陷害崔家。镇长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酒徒冷笑一声,抄起地上的银壶,仰头喝起来。
付一笑忍不了这番冷嘲热讽,脸色铁青,气得浑身赘肉发抖,“奚相逢,谁说我只是听信一面之词?宣判前,我曾特意调查过,有两名目击者亲眼看见,行窃的崔山从武家铺子里逃走!”
奚相逢,是酒徒的真名。
付一笑彻底怒了,他无法容忍,别人挑战镇长的权威。
就算是大宗师又如何?小镇之内,哪怕南朝皇帝亲临,也是他付一笑最大!
酒徒站起身,跟付一笑正面对峙,嘲讽道:“目击者?先不说是不是存在证人,即便真有人看见,你怎么知道,崔山冲进武家,意图就是偷酒?你又怎么知道,他偷的东西里,刚好有我要的那壶敬天下?”
“你……”
付一笑又气又慌,说不出话来。
酒徒这张嘴太毒辣,咄咄逼人,而且句句戳中他的逻辑漏洞,令他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