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拖来的人好似身体都不怎么样,这五十板没打完,都晕过去了好几个。
负责打板子的见了,不得不停下来问:“晏大人,这晕过去了,还打不打?”
“探其鼻息。”晏倾的目光落在最中间那个衣衫凌乱,墨发披散完全看不出原本相貌的人身上,神色漠然道:“没死就接着打。”
众人闻言连忙照做,探了探鼻息都没死,就接着打。
结果没打几下,便发现方才那些晕过去的,基本都是假装的,打起来就更使劲儿了。
这些成天混在烟花之地被掏空了身子的人,杖五十下去,即便打不死人,基本也废了。
陆陆续续地有家中长辈和女眷跑过来认人求情,晏倾一概不理,让人拦在十几步开外。
也不强行驱赶,就让那些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的人被杖刑。
他穿着从六品的青色官服,神色却清冷孤傲像个不世之臣。
“晏大人,这个好像是真的昏死过去了!”忽然间,负责杖打最中央那人的高声喊道:“我谈了他的鼻息,似乎、似乎……”
他有点不太敢说。
好娈童、去得起小倌馆的人都非富即贵,即便是奉旨杖打,真出了人命那也是一般人担不起的。
晏倾不为所动道:“装的,你接着打。”
那人将信将疑,便举着板子,加大了力道接着打。
三板子下去,晕死那人就痛呼出声了。
真是装的!
打板子那人见状,下手更重,声也越发响了。
各人的五十板子陆续打完。
晏倾才开口道:“拿纸笔来,写下他们家世姓名,一一去他们府上叫人来接走。”
众人这会儿半点异议也没有了,齐声道:“是,晏大人。”
论如何把事情做绝,晏大人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先把五十大板打完,再问这些人的家世姓名,连打板子打轻点的机会都不给。
这些个挨打的,刚来的时候还能骂两声,被打完之后,便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问什么答什么,只求有命回去。
全都配合得很。
只有最中间的那个,方才打着打着就装晕过一次,这会儿打完了问话,又晕过去了。
问什么都没反应。
这回不等晏倾说话,急着回去复命的于忠等不了了,开口便道:“晏大人在旁稍歇吧,这个咱家来。”
于公公说着,带着两个小内侍便上前去,抬脚就朝趴在中间那人头上重重踹了一下,“就你最能装,方才就装晕了一次,同样的招数你还用两次?”
那人本就狼狈不堪,背股都是血淋淋的,这下连头上都出血了,疼的没法再继续装晕,便往边上移了移。
他一直埋着头不出声。
“哪家的王八羔子这么见不得人?”于忠火了,吩咐一旁的两个小内侍,“你们两把他给翻过来,咱们倒要好好瞧瞧这究竟是谁!”
“是。”两个小内侍应声就要去把地上那人翻过来。
结果那些拼死反抗,怎么都不愿意露脸,两个小内侍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人翻过身来,奈何他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
于忠不得不亲自上头,把那人的头抬起来,他仔细一瞧,顿时脸色大变,惊声道:“二……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