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花楹不得不佩服许清墨的先见之明,她之前出门换衣裳的时候,花楹还阻止她来着,觉得她穿得太厚了,但是现在,花楹就不这么觉得了,甚至觉得她很是英明。
就在天色逐渐灰暗的时候,许清墨看到了不远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父亲,他缓缓而来,天空中也落下了雪花,一如记忆中的父亲,从雪中而来。
宁远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许大娘子和许清墨面前:“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等着,就不怕着凉了?”
“父亲!”许清墨看着宁远候,轻声唤了一声,
宁远候看到许清墨,原本威严的脸上登时露出了几分柔情,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她的头:“墨墨都长这么高了!”
许清墨看着眼前的父亲,眼眶微微泛红,她记得上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木里,清瘦得不成人形,哪里还有如今这般伟岸的样子?
宁远候察觉到许清墨的伤心,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纸袋子:“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宫里的核桃酥,今日述职的时候,我正瞧见陛下手边有,便厚着脸皮向陛下讨了赏!”
许清墨看着宁远候手里的纸袋子,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她一时没忍住,伸出手抱住了宁远候:“爹爹,墨墨好想你!”
“墨墨……”宁远候看着自己怀里的许清墨,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随后,便笑着拍了拍许清墨的后背,“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们先进去,外头冷,我们先进去!”
许清墨没再继续矫情,跟着宁远候就走了进去,只是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被许延泉嘲笑了许久,然后他就被宁远候揍了。
但是宁远候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晚膳的时候,许大娘子准备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他们喜欢吃的,宁远候看到的时候,便看向身边的婢女说道:“去做一条鲈鱼来,你们大娘子喜欢吃!”
婢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去准备了。
用膳的时候,宁远候先是聊了几句家常,随后便说道永昌侯去世的事情:“我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了,户部衙门这么轻易的就被炸了,户部尚书脱不了责任,如今,满朝文武因为这件事人心惶惶,他倒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真是可笑!”
许大娘子听到宁远候这般说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先前,你在外头办事,我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户部尚书的嫡幼子,林少阳,之前暗算延泉,给他下药,还安排了一个娼妓,若不是墨墨有戒心,事先防备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宁远候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在朝中为官数十载,是个老人了,有点心思很正常,但是做事情,太没有分寸了,有些过了!”
许延泉不愿意这些事情打扰了一家人难得的相聚,便赶紧打断道:“父亲此番去查盐税,一路上可还顺利?”
“算不上太顺利,但也是有惊无险的!”宁远候放下手里的筷子,有些无奈,“如今的官场,混成一团黑水,陛下是该下手整治一番了,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