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纷飞间,秦煜只觉眼前一暗。
当他走进屋子后,一抬头便见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等到他的目光适应了这屋子里的昏暗后,才看清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
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在离地一米的半空。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凌空而坐。
秦煜心知他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无崖子。当即仔细打量起来,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原著说他见到虚竹时,面相和蔼。
但此刻秦煜面对的则是面无表情,一双目光如剑,锐利盯着他的无崖子。
秦煜见到无崖子没有先开口后,便拱手道:“秦煜拜见无崖子前辈!”
无崖子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问道:“你叫秦煜?不知是哪个煜?”
秦煜躬身抱拳,答道:“火昱。”
无崖子轻轻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来你这名字是取自《太玄经》中的‘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这段了,秦为王姓,煜乃火意,如此,也怪不得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的锋芒毕露!”
他说完这句话见秦煜没有说话,便误以为他已经默认。
于是无崖子当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的确如你所说那般,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内外俱美的全材。”
话落时,他脸上神情稍暖,声音也变的柔和了许多,开口问道:“我那大弟子在你进来前,问你一句话,倘若你进来就会死,你还会进吗?”
“你先回答道:‘我若因你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我岂不是成了第二个苏星河?’,又回答道:‘无崖子前辈倘若能杀掉我,自然就能杀掉丁春秋,何必在这里呆这么久呢?’,我那徒儿虽年近花甲,但心思却颇为淳朴,他听到你的回答,想来只觉得你很自信,我却能察觉到你在说这句话时,心中却有依仗,不知这依仗是在何处?”
说到这里时,他目露好奇之色,笑着道:“我观你身态步履,便知你虽然懂得北冥神功,但功力却不足半月,北冥神功中有一句,曰:‘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你莫非便不怕我以七十年北冥神功化去你这一身功力,再将你性命留在这里吗?”
秦煜闻言后沉默了几息,随后说道:“晚辈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晚辈却不担忧这件事,因为正如前辈所说,我修习北冥神功不足半月,便是化掉我这点内力,我也不会受到太多影响,而且,只要给我一点机会,便是前辈有七十年北冥神功护体,也必死无疑!”
无崖子闻言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可是你身后所背负的那两柄剑吗?”
秦煜闻言点头。
无崖子笑道:“这两柄剑看似寻常,但既然能给你如此自信,想来绝不寻常,不知可否拔剑让老朽一观!”
秦煜当即将两柄剑解下,先将得自秦始皇尸的那柄青铜剑拿起,而后缓缓拔出。
“噌——”
厚重的金属声霎时响起,但在此之前,青铜剑身上的诡异绿光就已经将整间木屋照成了幽幽绿色。
同时,一股渗人心魄的寒意亦将整间木屋都笼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