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闻言,连忙在一旁说了几句。
张莘听完枝枝的话,对张遂道:“枝枝说我体内的不是煞血血脉,而是通婚后的自然血脉,两者是不同的。”
张遂皱了皱眉头,问枝枝道:“什么是煞血血脉?”
枝枝低语了几句,张莘道:“她说就是吃了她们百族的血肉后被污染的血脉。”
张遂点点头,握住张莘的手施展医药之术,仔细检查她体内的鲛人血脉,发现的确和当初在幽离之地中遇到的那些异化之人有明显不同。
那些异化之人体内的血脉之中,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人族血脉和异族血脉的相互争斗冲突,而张莘体内的血脉却异常平和,感觉没有什么人族和异族之分。
可能真的是张家祖上哪位大佬娶了一位鲛人族的美女吧。绝对不可能是张家族人嫁给鲛人一族,因为无论什么时代的传说中,鲛人一族中的男性都是奇丑无比,未褪兽形。
而女性刚刚相反,当真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姿色。这一点从张莘身上已经可以看到雏形。
现在的张莘,还没有完全长开,就已经娇俏可人,是个人都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美人胚子,估计在长大些之后更是不凡了。
张遂盯着枝枝,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枝枝一脸怯意地又说了好几句。
张莘不等张遂看过来就直接说道:“她说我的血脉之中,鲛人血脉的气息非常浓郁。她只让我入梦了一次,就已能够脱离海水限制,连蜃龙珠都得到了淬化。这种血脉的纯度,就算在鲛人一族中也少有。”
说着掏出挂在腰间锦袋中的蜃龙珠,张遂伸手接过,打量了起来。
这蜃龙珠拿在手中,感觉就像握着一枚温玉,质地坚硬,整颗珠子没有固定的颜色,随时变化着,看起来如梦似幻,长时间盯着它,仿佛整个人的意识都要被吸入其中。
这种对神智的影响,对现在的张遂来说,已是毫无压力,张遂的神智坚如磐石。
张遂能够感受到这颗蜃龙珠之中蕴含的大量清灵之力,劫数之力倒是没有,他微微放下心来。
将蜃龙珠递还给张莘,道:“好好收着吧,让枝枝多给你说说海洋的情况,说不定将来有大用。”
张莘闻言,接过蜃龙珠,乖乖的点了点头。
张遂见状,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回头紧紧盯着枝枝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会给你找一个好主人了吧?好好教莘儿,你自己也会得到很大的好处。我知道你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我不在乎,只要你不伤害她,其他的都好说。知道了吗?”
枝枝听后连连点头,口中说出一连串的话。
张莘道:“枝枝说她肯定不会伤害我,等她修行进入下一阶段之后,就可以施展生死之契,那是她们种族和鲛人一族特有的契约,一生只能施展一次,施展之后,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张莘说到此处,不禁将枝枝抱起,用手轻轻拂了拂枝枝的头发,道:“好啦,枝枝,我相信你!”
张遂在一旁看着两人,语气平淡地对枝枝道:“这样也好,我的家人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若是他们受到了伤害,不管你们是什么种族,我定将斩尽杀绝!”
仿佛说着家常的语气说着杀死腾腾的话,枝枝听得浑身颤抖,满心恐惧。
张莘在一旁听得倒是感动异常,放下枝枝,走过来抱住张遂的胳膊,轻摇着柔声道:“好啦二哥,我知道你疼我,不要吓唬枝枝了。你看她现在看到你了就感到害怕。你平常脾气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一见到她就这样?”
张遂摸摸张莘的头发,没有言语。他可是看过电影《蜀山传》的,里面那个将丹辰子诱惑,使之堕入魔道的魔界精灵让张遂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就算枝枝长的惹人怜爱,但他始终抱有一些警惕之心。若不是医药之术说她和张莘修为相合,张遂也不会将她送给张莘。
就算送给张莘之后,张遂也是有意无意的对枝枝表现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目的就是在警告这个来历不明,明显不简单的精怪,不要做出伤害家人的事情。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传来了习柔温柔的声音:“二公子,三小姐,刘姨请你们过去用饭。”
张莘连忙道:“知道了柔姐姐,我们马上来!”
说着就将枝枝放入背包,拉着张遂就出门向前厅而去。
吃早饭的时候,张遂见桌上只有几个小丫头和刘姨,方雄和老路不见踪影。
张遂问道:“老路他们两人怎么不在?”
刘姨脸色一红,放下手中碗筷,低声道:“他们两人去准备明日需要用到之物,昨夜大雪,那边的庭院已经不适合直接摆放酒席。老路准备搭一个大棚,叫大雄过去帮忙去了。”
张遂恍然,笑道:“那的确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一会儿我让湘云去府中多叫几个人过来帮忙,免得老路两个人忙不过来。”
刘姨连忙道:“不用麻烦了二公子,老路家里也来人帮忙了,还有他的一些同泽,都在那边帮忙,人手已经够了。”
张遂闻言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饭罢,张莘要拉着湘云一起去海货商铺给枝枝买吃的,张遂本来准备陪她过去,结果被张莘嫌弃,说她们还会去逛胭脂水粉店,带上他很是不便。
张遂苦笑着作罢。看着躲在屋顶上探头探脑的小青鸟,张遂也放下心来,知道张莘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张莘和背着装有枝枝的背包的湘云一起手牵着手,兴高采烈的出门而去,那小青鸟也紧随其后,飞落在张莘的肩头。
张遂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本来正在摆动枝叶抖落积雪的枣树感受到张遂回来,立马一动不动。
张遂笑呵呵地上前,摸了两把树干,道:“过几日就要将你送到孟先生那去了,临去之前,你不准备给我一些大枣作为离别的礼物吗?”枣树寂然不动,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张遂见它毫无反应,道:“看来没点好处你就不搭理我呀!”说着将一丝清灵之力汇入枣树,那量大概只有一颗大枣的百分之一。
咔嚓一声脆响,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树枝直接断裂,砸在张遂头上,虽然不痛,但将他砸了个激灵。
张遂干笑着摸着被砸之处,嘴里嘟哝着:“切,小气!”说完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