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转眼不觉已是过了三十年。
“不知不觉,我也四十二岁了啊。”
这天,盘坐在独立石屋的蒲团上,欧阳穹再次突破境界之后,一边稳固刚刚突破到的练气完满境界,一边思忖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些年来,他几乎已经将血魔功修炼到所能推演的极限,九层完满!
折算成鲛人的境界,大概相当于四级鲛人,可匹敌人类的元婴后期。
但,他只是人类之身,血魔功这种为鲛人量身定做的诡谲功法并不适合人类修炼,他最多勉强发挥出相当于元婴初期的实力。
而外在表现,则和他的实际境界一样,还只是练气十层完满。
练气十层完满,也是鲛人所能容忍的极限了。
如果尝试筑基,便会引来鲛人高层的关注,甚至派遣执事专门盯着。
这样显然不符合欧阳穹的需要。
再加上这些年他也几乎是孤注一掷,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血魔功的修炼和血珠的孕育。
他如此的卖力,不遗余力地修炼血魔功、温养乃至升华体内的血珠,搞得那个什么三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正常来说,这些人类天骄奴仆,大多都是出工不出力,最多也就是在鲛人监工的的压迫下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按照最低标准应付一下。
毕竟,差不多混到四十岁多点也就到了血珠的成熟期了,到时血珠的原主人过来将珠子取走,元气大伤之下,往往一两个月之内、最多一年半载之后便会油尽灯枯、暴毙而亡。
既然注定会早早暴毙而亡,又有啥好拼的,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因为人类的体质并不适合修炼鲛人的功法,所以欧阳穹即便将血魔功推演到九层并修炼到大完满,但一身修为也是大半浓缩在丹田内哪粒小小的血珠内。
在没有被三少取出之前,从外部感知的话,最多也只能是探测到血珠的生命力极为旺盛、被凝练得极为精粹,但到底蕴含的底蕴、境界到了何等层次,却是只能模糊感应到一个大概,根本没法准确估量。
片刻后,已经几乎隔三岔五就要过来察看的三少,也是再次在老师的陪同下将他叫去偏殿问话、查探。
在一位鲛人管事的带领下,欧阳穹也是再次来到这处偏殿的一间密室。
“老师,我刚探测了一下,小玄帮我温养的血珠应该已经极为完美了。估计就算老大、老二他们两个,血奴的表现也没小玄优秀。”
半晌,再次探测了一遍之后,三少不由喜形于色道。
“不可大意。血珠的成熟期一般在三十年左右,上下波动一般不超过五年。
按照时间来算,两年前应该就能取珠了。
虽然当时珠子就已经大抵成熟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这才等到了今天。”
鲛人老者也是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语调轻松道。
“老师,那您的意思是,现在可以取珠了?”
听到老者这么一说,三少不由露出一丝喜色。
欧阳穹则面露恐惧之色,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虽然有些伪装成分,但内心其实也是颇为忐忑。
毕竟,按照他的估算,在血噬中进行反噬,成功率或许不足三成。
一旦失败,这一世也便就此完结了。
冥冥感应到轮回系统所剩的能量似乎已经不足供应下一次轮回所需,或许,这次死亡之后,便会陷于永恒的寂灭,失去任何轮回的可能。
他其实根本赌不起。
但形势所迫,他又不得不赌。
他赌的不是钱,甚至也不是命,而是希望,轮回和永生的希望。
命,对于能够无限轮回的他来说,其实已经不算太宝贵。
他真正缺乏的是轮回系统的神秘能量。
这种能量似乎会按照每一世的表现进行结算,然后获取到相应数目的能量。
第四世,他获取了大量的能量,是前三世的数百万倍。
但,似乎轮回载体的天资越高,消耗的这种神秘能量也越多。
仅仅轮回了五世,积攒的大量神秘能量,便是已经不足以支付下一次轮回的需要了。
“如果能量不足的话,系统会不会自动缩减开支,轮到到资质相对较差的后裔呢?”
轮回系统似乎非常神秘,只是偶尔透露出些许信息,却十分的片面、残缺,让他难以估量。
不过,好歹算是一条退路,虽然并不怎么靠谱。
“想下一世毫无意外地降生,至少准备足够轮回一次天灵根后裔的神秘能量,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时,那位鲛人老者沉吟半晌之后,也是慎重道:“再等等吧。反正除了老大,老二、老四、老十七他们几个天骄也都还没有进行血噬,不必急于一时。
老大血噬的成功似乎有些瑕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上限也就普通的五级,不算太突出,应该争不过你。
最可虑的是老四和老十七,他们找的天骄血奴都很卖力,比小玄的表现也差不了太多,算是两个劲敌。
之前你因为母族那边的关系,几乎无依无靠,我也没法帮你找到合适的血奴,本来已经被排斥出了族长继承人的圈子。
也是小玄表现过于惊艳,再加上老祖对你也是突然关心起来,你才有了争夺族长大位的可能。
不过,老大他们几个母族都非同小可,势必下软刀子来阴的,接下来几个月你就不要外出了,免得被他们派人干掉……”
“是,老师。”
听到老者的吩咐之后,三少也是略微勉励了欧阳穹几句后,便挥手让他退下。
随后,在守候在大门旁的管事的带领下,他再次回到小屋。
“看来,三少和他老师暂时没有对我起任何的疑心,这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更妙的是,出于谨慎的考量,那位鲛人老者也是建议延后几个月取珠,这样留给我的准备时间无疑也就多了好几个月……”
到了这个时候,每一天都对他异常的宝贵、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