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有何事报官!”县令邹温喻听闻有如此大案发生,哪里还不从速升堂。
下面原告和被告各处一边,原告自然就是刘土,他是躺在木板上被人抬进来的,被告就是李河,此时乖乖地跪在地上,
“报大人,草民颜振,受东山村村民刘土等五人委托,上递诉状。”颜振对土地神的交代特别上心,还客串了讼师。
邹温喻自然也认出了颜振,虽然对于进士之子干起了讼师之事颇为反感,但也没有说什么,公事公办让衙役接来诉状过目。
但是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刘土状告蒙阳李氏聚众谋反。
之前他粗粗听闻是盗匪抢劫,怎么诉状还增加了谋反之事,如此大事就在县衙之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报上来了?
如果是真谋反,应该不至于于此,肯定不会这样报案,邹温喻略一琢磨,就品到了其中真味。
蒙阳李氏,一个官都没出的家族,能积蓄多少力量,邹温喻看完诉状还是决定按程序办事。
“颜振,你诉状第一条告李河等人伏杀抢劫刘土他们,有何证据啊?”邹温喻一拍惊堂木,开始质询。
“回大人,案犯皆以认罪画押,这是他们的招供文书。”颜振从怀中掏出一份口供递给衙役,上面按满了血手印。
邹温喻看过后,点点头,又对跪在堂下的李河问道:“你等可认罪?按律你们将被发配岭南充军流放。”
李河听闻要被流放,犹豫了一下,有些踟蹰不定。
刘土不爽了,绕你们一命还敢耍滑头,从木板一蹦而起,恶狠狠地瞪了李河一眼。
这一瞪,李河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刘土的神威,刀枪不入这还是人吗?
他身子一颤,点头道:“大人,我认罪。”
“我等认罪。”老大都认了,后面的小弟自然也不会死扛,齐声低头。
“那好,还有一条,颜振你控告蒙阳李氏密谋造反,有何证据?要是诬告,本官可要治你诬陷之罪。”邹温喻接着问道。
他顺带警告暗示了颜振一番,你不要随意攀咬,造反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现在大虞王朝烽烟四起,时不时就有哪哪造反的消息传来,但在郎陵郡可还是平安的,你现在弄不好,颜振是要被郡守斥责的。
要么就是逼反良绅,要么就是未能将造反苗头掐灭,反正颜振要真控告李家,将来有事发生,他邹温喻左右不是人。
“把证物抬上来。”颜振显得很有自信,叫人抬了一箩筐兵器。
邹温喻不知道颜振壶里卖的什么药,亲自走下来查看,一看不得了。
这些刀剑都不算什么,但是底下居然有一件半身甲,虽然只是皮甲,但这意味什么大家都知道。
“大人,私藏甲胄可是死罪!而且我怀疑,他们背后还有人指派,这李河可是蒙阳李氏的嫡脉出身。”颜振义正言辞,一幅慷慨为国的样子。
邹温喻眉头紧皱,捏了捏皮甲的质量,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李家还藏有更多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