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部郎中”的令牌是大皇子唐显遥近卫专属,上面刻有天干地支指代身份。除令牌之外,上衣长靴之中的许多不起眼处还各自绣有相同记号,两相核对一般便知身份无误。
可刘著仔细端详了一阵,却如何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问道:“这是何物?”
他的确不知道。
这些东西虽不算什么紧要的秘密,但无论大小人物,多少都是和连州有些关联的,才能知道一些。对刘著而言,这些都是平日里实在接触不到的人物。
“驾部郎中”之所以拿给他看,是因为想到了刚入城时,戊字队头领与他说过的那番话,潼城之中既然有大殿下安排的其他人手,那么,刘著若是识得,他便又可以做其他分辨。
但见了刘著反应,“驾部郎中”要他复而再看,可刘著的反应依然没有半分更改。
这太守认定不识得此物,“驾部郎中”虽然心中有疑,但话已至此,必定是要将他隐藏的秘密问出来的。
可现下里自己也不好与他证明身份,左右没有其他法子,只得问道:“你不愿开棺也罢,我只问刘太守一句,你与那李寻无亲无故,为何借着你家亲长的名头,将他带入城中保护起来?”
刘著却断然回道:“他当真是我家姑母请来的。”
“驾部郎中”闻言笑道:“太守姑母毕竟是个女子,怎会如此不爱惜声名?纵然有你这太守帮着撑腰,也不至于这般大张旗鼓。此举太过显眼,但我却看得明白,无非是为了告诉旁人,那李寻在你手上吧?”
“驾部郎中”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一停,见刘著僵着脸不说话,便又进一步言道:“如今你便只有两条出路,一则是与我如实说清楚,诸般事宜我也好与你又个计较。不然,我定是要去开棺,看看太守在其中究竟藏了些什么。”
此话一出,刘著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终于说道:“我是上了贼人恶当,才有此一举的。”
“此话怎讲?”
“驾部郎中”虽问出了一句,但刘著却左右不肯再说,他实在无奈,只好将一封大皇子给自己的密信拿出,只展开了带有大皇子印信的一角亮给刘著看,随后又道:“你若对我身份有疑,日后进京,你与大殿下见了面,自然能有个分晓。”
他说这话,实则是不知晓刘著到底藏了多大的秘密。但对刘著而言,这番循序渐进的对话,正是姑母要他达成的效果。
刘著表现得将信将疑,“驾部郎中”又劝一番,说了些现下情景,你怕是与那戊字队头领有什么误会,此行路上若是说不清楚,恐怕会有更多危险之类云云。
甚至还把大皇子半路截住队伍,临时换人的事情也告知于他。不过将大皇子杀掉原本的驾部郎中一事隐去,只说是带着一并回连州去了。
这些事由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过为了方便行事权宜处置而已。刘著入京之后自然也会知晓,此时他既然心中抗拒二皇子的命令,那自己的来由便不那么重要,可以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