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依样画葫芦地找了金绾谈了一次,相比之下却好说话的多。
后来李寻苦着脸憋着气配合温故,见了金绾本觉得羞愧,却不想金绾竟主动与他说要他好生给太守姑母做事,反倒弄得李寻更为窝火,自己憋着生了一整天的闷气。
当然李寻苦的也不止这一点,白天他要陪温故四处游玩。晚上却要依着温故的意思赶工,雕刻一座石雕出来。
温故许诺说石雕雕成之日,他便不需再如此与自己虚与委蛇,本着这个盼头,李寻做起事来倒也着实用心。
原本懒散着做,七八日才能完工,现下他虽劳累,却只用三天就做成了。
这日,温故特意差人布置了南市的十字街,把郑家孙家王家的老爷们全数请来,刘著和府衙里的一干官员为了避嫌虽然没来,却也派了李茂做代表过来赴宴。
石雕就摆在十字街正中,不足一人大小,上面蒙着块深蓝色的布,看不清具体的模样细节。
十字街左右并没有足够大的酒肆茶寮,温故便让金绾带人干脆在街口布置了里外三层的席面。又将南市里面有后厨的地方都租了下来,从不失居中调动人手,安排酒菜。
本来李茂还担心今日有风,不适合在外面摆席面。温故却不以为然,告诉他潼城这三日都无风,是顶好的天气。
今日一来,果然如此。李茂对自家大小姐的本领又多了一分拜服。
“自古将才,自然通晓天时地利。你懂个什么。”周通虽不知大小姐怎么做到的,却也不耽误他奚落李茂两句。
李茂自然也表面客气,实则暗讽了他几句。
然而此间,却有一事让温故有些芥蒂。
他二人说话间,温故正巧抬头,看见李茂的额头明显有一块不大不小,如半节小指宽的痕迹,比他肤色要更深一些,像是伤痕愈合后留下的疮疤。
之前温故没与他怎么单独说话,此时方才发现。
“你额头上是什么。”温故蹙眉问道。
李茂一愣,随即摸了下自己额头,恍然道:“许是不知何时在哪里碰到了,不碍事。”
“可有流血疼痛之类的?”温故问完,又补充道,“不要隐瞒。”
李茂颇有些受宠若惊,回道:“大小姐放心,就是忽然出现的,不痛不痒,过几日便能好了。”
温故又追问了一番诸如“身体上可有什么不适”之类的话,李茂一一否定,温故便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小心些”,又要知夏晚些时候请医官来给李茂看看,特意叮嘱了找当日给她看病的那个医官去,便算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