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你为什么一定要让皇后,在进食之后仔细漱口?”
涉世未深的小皇帝,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仰着头的同时脑袋微微一侧,问了出声。
眼见年轻天子纯洁的眼神中,快要溢出的求知之欲,李云棠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首先排除据实而说这一个选项。
因为实话实说之后,小皇帝会不会生气暂且不提;瞧天子那懵懂的模样,就是要讲地让她听懂,估计也要费好大一番周折。
带坏纯洁少女之类的事情,还是暂且先放一放;后续相关生理卫生课程,也一并改日再教!
心中暗暗地定下主意之后,李云棠略做思考,使出一招以退为进:
“皇爷待我宠命优渥,云棠虽死不能相报,至于额外的赐赏,更是深感受之有愧;但君恩在上,又不可直言拒绝。
因此我只得随意提了个条件;皇爷若是深究原因,我也……也说不出来。”
小皇帝一听这番解释,倒是自己生出了些内疚,她把身体前倾,双手握住李云棠一手,拢在掌心后,小心翼翼地回道:
?“云棠就当刚刚朕没问那个问题,可好?
现在朕的答复是:一切依你。”
而后她见李云棠并未生出不快,又赶忙岔开了话题:
“云棠所设之局固然精妙,但依朕看来,还有一处漏洞,若是无法解决,那帮子权贵怕是会看出些破绽。”
这句话落到李云棠耳中后,瞬间让他精神紧绷起来,这贩卖宝钞可是目前己方的头等大事,与天子是否能筹措出军费息息相关,由不得半点马虎!
因此他连礼仪都顾不上,反过来紧抓住小皇帝白嫩的小手,催问道:
“是什么样的破绽,还请皇爷明示,说不定我这里,可提出补救、解决的法子。”
小皇帝被这么一抓,当即便要抽回手来,结果试了两次也没成功;她杏眼佯瞪、粉腮微鼓,嘴中轻哼一声,才让这逾礼的家伙反应过来,急忙松手。
这位年轻的天子收回手后,先是略做威胁地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示意李云棠不许胡来,而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按照你先前讲给朕的计划,云棠的下一步,便是要将宝钞运输出宫,而后化于民间;
可问题在于,民间并未存有大量的宝钞,那帮权贵连着收购宝钞几日后,就会发现一个矛盾的事实,民间的宝钞数量庞大,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这种现象,必会令他们生疑;从而对购买宝钞之时,变得慎之又慎。”
“皇爷宽心,”一听是这种事情,李云棠一颗悬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他胸有成竹地回道,“只需要散布谣言,说是大西军一系的勋贵们所出,便可迎刃而解;
因为在外人眼中,皇爷若是有宝钞,径直卖出去便是,无需拐弯抹角;
只有大西系的勋贵,有可能持有大量宝钞,且无法堂而皇之地售与布列提夷人,只能趁朝臣一派的权贵们收购之时,悄悄卖出,以分一杯羹。”
听到“大西系勋贵”几个字,小皇帝先是有些困惑,不知道那批勋贵为何如此特殊,略做思忖之后,她忽然变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