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太子?”我不知道公山禹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说的哑巴皇帝身穿铠甲,武功十分厉害,而且也如同他的外号一样,是个哑巴。”
“也难怪,你年纪还小,自然不识得九命太子,或许罗碧、白玉京他们也没有一个知道,但按你所叙述的,确实就是他了。”公山禹捋着胡须,像是在思考什么,“?整个大唐这么大,人人的出身背景皆不相同,有的是穷困潦倒连饭都不曾吃饱的村夫,有的是仕途不顺的书生,更有的是一生都禁锢于身分的贱籍,在皇城里永远低人一阶,我想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我立刻想到二师兄。
“但是,一旦入了门派后这些都只是纸上的几段文字,在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一点意义也没有。然而话虽这么说,其中还是有几个特殊的,其一就是萧掌门。”他看向我,“朝廷的襄王,先皇皇子之一,身分多贵重自然不言而喻,老朽虽然不欣赏他的行事风格,也不在乎他出身何处,但他所带出来的弟子确实优秀,实在让老朽羡慕得很,如若有机会还是想与他探讨一二。”
接着,他像是发现话题有些偏开了,又清了嗓子说:“咳,而另一个便是九命太子。老朽虽然不甚爱管朝廷皇室这些事,但多少也听过九命太子的奇闻。传闻他有九条命,能够死而复生,曾是皇帝的不二人选,人生本该一帆风顺,唯独一次意外后他便毀了容,哑了嗓子,只能发出呜呜怪声。你想,一个其貌不扬,无法开口的皇子,如何做得了号令天下的皇帝?后续发生的事自然不用老朽多说明,九命太子永无登基的可能,从此遁入江湖销声匿迹,而也是在更之后老朽便听闻酆都势力已起,而带头的便是消失已久的九命太子,只不过现在人人更知道的名号是哑巴皇帝。”
娘亲也曾说哑巴是被弄哑的,而不是天生不会说话。我又想,既永无登基可能,主上为何急欲师父去铲除哑巴,而这个人为什么必须是师父?整件事扑朔迷离,当我以为自己快明白时,马上又跌进另一个谜团里,像是永无止境似的。
“好了,元莺莺,方才的赌局是老朽输了,本来还以为可以收到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徒儿,实在可惜,你有什么希望老朽替你达成的,可细想好了再与老朽说?”
公山禹话音未毕,我已经先开口说了那个打从一开始便决定好的愿望。
“??你确定?元莺莺,这真是你想要的?”
“是,我想我也只能拜托你。”我眯眼,“你是不是做不到?”
公山禹闻言先是愣了一会,然后仰天大笑,“我公山禹竟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看不起,实在有趣。放心吧,我若做不到,这百年也算是白活喽,只是这要求竟是花在别人身上,让老头子稍微吃惊了下罢了。”
“没什么,因为我吃饱穿暖,除了这个和师父的娶亲问题外,其他也没什么值得我烦恼的。”我说。
“哦?”公山禹笑弯了眼,“确实,比起其他门派的掌门大多都已娶妻生子,萧掌门年过而立却还是孤家寡人,如此,萧掌门的婚事要不要也让老朽帮你处理?只需要再和老朽赌??”
“不用了,我师父若知道我拿他的婚事当赌注,不知道会对我做什么。”我说。
“?好吧,这事老朽应下了,老朽确实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他道,“好了,老朽现在便要进这洞里会会那个哑巴,重华派的地界岂容他说来就来,说走便走?不会一会,倒叫人以为重华派没人了。”说完公山禹招了手,示意两个弟子跟着他,便像风一样往洞内长驱直入,倏忽不见踪影。
我们分别后,我跟还在喘气的霍不鸣道我去看看师兄他们,霍不鸣人快虚脱,朝我稍稍颔首后继续灌着郎中给他的中药茶,精神才稍微恢复一点。
接着我慢慢走到了论武会休息的处所,几个其他门派的弟子熙熙攘攘地在院内热络交流着,而我进去后发现师兄他们并不在里头,询问下才知道因为他们受了内伤需要静养,已经先挪到后院单独的屋内。
于是我又颠颠走去,人都还没靠近屋子,已经听到几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打骂和争执声,我以为是哑巴皇帝潜进来了,赶紧将门推开一看。
然而哑巴皇帝我是没看到,倒是看到公山禹口中所说的三个“优秀弟子”不知何故现在全扭打在一起,地上药碗散落满地,三个人则像小孩打架一样扯着彼此的头发不知道在干什么,让我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