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就预祝狄公子早登金榜,高中解元!”
“感谢老伯的祝愿,在下自当全力以赴,不负厚望。”
里正走后,狄母道:“里正说得有道理,省城远虽然不远,但也确实要早做打算。明天,我就开始给你准备行囊、盘缠。找个黄道吉日,你就开始上路,千万不敢耽误了。”
“可是……”狄啸堂有些犹豫。
“你是担心月儿姑娘吧。唉,这事还真是难办。如果先去仙霞岭,一来一往,赶考的时间就被耽误了。你刻苦攻读多年,无非就是为了博得个功名,也顺便了了你父亲的遗愿。希望你能仔细斟酌,做出取舍,千万不可凭一时头脑发热,白白耽误了一辈子的大事。”
“娘,道理孩儿都懂。我只是怕月儿姑娘会受苦。”
“她的师父尽管对她严厉,但毕竟师徒之情还在,相信不会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狄母郑重地道:“孩子,娘知道你打小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娘很欣慰。可是,男儿必须有担当,做一番事业出来,方才不辜负了自己的一生。沉迷于儿女情长,最容易使人消极。记住,有所为,有所不为。”
狄啸堂肃然道:“是,娘的教诲,孩儿都记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狄啸堂认真准备,除了盘缠行囊,又择定好了出行的日期。
可是狄啸堂又考虑到,一直以来都是母子相依为命,自己这一去,就剩下母亲一个人在家,无人相伴,无人照顾,终究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又想到了古月儿:如果她还在自己家,该多好呀,那样就可以让古月儿在家和母亲作伴,自己也就无牵无挂地奋斗于科考。
然而,想归想,毕竟不是现实。他不由地左思右想,犹豫不决。
狄母看出了狄啸堂的顾虑,劝解道:“孩子,你尽管放心前去参加乡试,千万不要以我为念。娘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能照顾不了自己?再说了,还有村里的邻居们呢,他们也会帮助我的。我倒是惦记着你,怕你不会照顾自己呢。”
狄啸堂笑道:“听娘这样说,孩儿也就放下心来了。您更不用担心我,这一番前往省城,对孩儿来说,就是去游山玩水一般,好玩得很呢。”
母子二人互相宽慰对方,彼此都乐观起来。
到了狄啸堂动身的那天,村里的父老乡亲们听说了,都来为他送行。他们都对狄啸堂说着祝他金榜题名的吉祥话,狄啸堂一一致谢,并请求乡亲们多多照顾老母亲。乡亲们也都痛快地答应着,让他只管放心前往。
狄母送狄啸堂上路,忍不住伴他前行了一程又一程,始终不肯回去。
狄啸堂心中不忍,便劝阻道:“娘,常言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就送到这儿吧。”
狄母强颜欢笑道:“孩子,此去山长水阔,一路上恐怕会有很多风雨,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为你牵挂。”
狄啸堂动容道:“娘,您放心就是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家里也不要太过劳累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我一定会金榜题名的。到那时候,我会好好照顾您,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母子二人洒泪而别。
狄啸堂迈开大步,踏上了赶考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