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为垃圾,没有人能够知晓,即便是身为长安治安管的狄仁杰还有他的助手李元芳,也难以说得清楚,但总归……消失的都是那些对长安不怀好意的人。
我的脑子中想着这几日李元芳给我所讲述的,关于那子时长安鬼的事情,不禁身上汗毛竖立,而脑袋里立刻想到,今天中午他们与王春秋的谈话。
狄仁杰竟是已经传令下去,今夜取消宵禁之措,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至于是什么……
总归与那些西方人,和长安中的鬼有关!
狄仁杰抬头看向小巷之外,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而目光顺着这保留了长安特点的小巷向外看去,漫天霓虹灯光闪烁,那漆黑的天空也无法将你淹没。远处,那些楼台高阁其中的灯火摇曳中,慌乱熄灭。
街道上,许多零零散散的身影慌张着跑着,看他们的模样诧异而惊恐,甚至有些悚然,乱打乱撞冲入了就近的房屋中。
眨眼间,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街道,只剩下了一片风声与叫骂声。
随着狄仁杰抬步走去,整个长安城随着钟声逐渐消失,陷入了黑暗与沉寂当中,夜晚,理当休养生息以备白日所需的精力。
只是眼前,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周围的空气都似因他的出现而凝滞起来。
他仿若没有看到我们,跑来时不知东西南北,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骂骂咧咧的。最后走来,才发现,是个披头散发浑身泥垢的醉汉,不过此时脸上即便是一副醉态,可也慌张。
我轻呼一口气,算是放下心来。
而李元芳率先向前,伸出一只手抓住他,却见那人如被抓鸡崽一样的抓在李元芳手中,他似乎在搜寻什么。
片刻后,李元芳从他身上搜出一枚铁牌,仔细看了看后,摇着头给他重新塞了回去。
我见得到,那块铁牌正是最低级的暂住令,他的那块上面沾满了污秽,不知是否已经逾期。
李元芳一只手提着那人走回来,摇摇头,如见怪不怪般,道,“光是扣押这样的人,二号牢房已经快要爆满了,偷偷潜入的长安的,暂住令到期概不支付的,失意落魄没有能力的……”
他叹气,咬牙切齿的,“真不知晓,为何要将他们关押,直接流放疆外不就好了……有些罪犯竟然在牢中过的无比舒适,不用工作每天就能混吃混喝,不公平啊!”
听到李元芳难得的抱怨,我心中乐了起来,因为我知晓,即便是如李元芳这样努力而又干着那么危险工作的人,却拿着很少一份工资,并且时常又要担心会被上司克扣。
按道理来说,他的报酬和付出不相等,但奈何,他是为了理想而工作啊!
我瞥了瞥狄仁杰,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又被李元芳瞪了一眼,也就严肃起来,悄悄挤过去,道:
“元芳,你若是缺钱可以找我啊!”
果不其然,他歪歪头退离我半步,一副鄙夷神情看着我,仿佛在说,“竟然拿被我视为粪土的金钱与一生伟大的理想相比?”
“放开我,鬼……”那个被李元芳提在手中,注定要被关入大牢的醉汉,挣扎的说了几句,却被李元芳一记手刀看下,直接昏睡了过去。
没几步,走出小巷,那明显不同与自然之光的光彩,让我头晕目眩,元歌狄仁杰李元芳三人也是如此。
朱雀街上,已经明显的看不到什么人影,但那些被西方人租赁下来的店铺,却仍然没有关闭,依稀看见其中忙碌的身影。
李元芳快步向前走去,随意找了一家店铺,直接将手中的醉汉扔了进去。
“整个长安都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这成何体统!”他走回来,路上踢到了一个乱叫着的玩具,‘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神色露出愤恨。
狄仁杰看着那翻到在地,仍乱叫的玩具,眉头蹙了起来,‘妈妈的妈妈叫什么……’,难得的点点头。
然后道,“仅此一次。”
随后,他大步往前走去,那朱雀街的尽头,仍然处在黑暗当中未被照亮,而此刻一眼望不到尽头,仿若张开大嘴的巨兽,让人悚然。
我咽了一口口水,紧跟着过去,心中已然兴奋起来,对于那传说中的长安之鬼更加期待起来!
走了不久,当身在黑暗中吹着冷风时,周围白皑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明明很微弱,但却不断的传来。
而那脚步声,在敲门声中带着叮叮的生硬也若有若无的出现。诡异的声音,让我心中揪了起来,而随着走进过去,朱雀门的尽头,仿若尘封在岁月中的一扇石门出现在眼前。
子时的最后一下钟声敲响,在那石门前,站着一道身影,正用手不断的叩着门,发出咚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