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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次你要不要抢状元?”贾瑞笑问。
“老爷,我不抢!”秦清看着手中的牌皱起来弯眉,怎么又是这么差劲的牌面?
“香兰你呢?”贾瑞继续问道。
“老爷,我也不抢!”抓紧了手中的牌,香兰跃跃欲试。
“那只好我抢了。再输,你们可得又要换人了!”贾瑞笑道。
小姑娘们,可别简单地以为两个就可以打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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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来的宾客多了些,分给族亲的柴炭多已用尽,他们家里还贴用了一部分!”
贾琼说道。
“嗯。这说明在做明日事情之前,尽力需在今日做足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前面未明的风险!要比别人多想一步,但是不要自个单独在钻角尖,要连同亲朋好友,集思广益!”
贾瑞提点弟兄们几句,继续说道:
“我们想要成事,不是只顾单个工序做得最好,而是要整个事项做到最优!这边走路远点,是要另一边能抄近路!要让你处理的事项像活水一般,连贯顺畅地流动下去,过程纵有曲折乃是最正常不过的!要谨防活水停在低洼之处变成为一潭死水!”
贾瑞概况完后,笑道:“勿忘将这次的经验细细品味,当有所得!”
“瑞大叔,上个计算题算出来了,约莫14.65年,府中就已无现银了!”
贾菅拿出一叠纸张说道。
“嗯。你们算出来了么?菅哥儿说下你的计算过程的法子罢!”
看着其余弟兄们都在讪笑,贾瑞着实无奈。
又与弟兄们闲聊一回,与虎妞二丫一同提了些滚水回来后院。
“这牌打完后,明日再顽罢,要洗澡歇息了!夫人,明日你还要去老太太那儿呢。”
看到她们仍是兴致勃勃地玩牌,贾瑞劝道。
小丫头们,现在玩的高兴,以后就别愁眉苦脸哟!
“是,老爷!”众人恋恋不舍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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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可是大好人啊!想当年那时你才得五六岁,村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到处都是打饥荒的时候!纵有皇上天恩免了当年的徭役粮税;衙门的官老爷开仓放粮,粥棚放粥,村里人吃了水粥不至于饿死!可明年如何过得?你父也是没法子了,听得老爷在贾府的铁槛寺里守灵,仗着平日卖些粮食、瓜果菜蔬给寺里和尚的情分,央托了老和尚递话,说村子愿依附老爷门下!老和尚便说与了老爷。菩萨保佑!亏得老爷大人大量不但不怪罪,还应允了!所以庄里就把田地投于了老爷门下,从此以后就能免了公府粮税!老爷慈悲,税还收的极少,我们才能过活!前几年他回京后,传下话来说要找个洗衣做饭的婆子。这是大好事啊!你父与叔伯辈们商议了一夜,就让我上来了!因当年我也曾在富户家里做过丫鬟,便让我入城来了。一住就是四年不曾回得乡下。倒不是老爷不许,而是我要给老爷做饭做活!老爷离京上任之时,也说我在京住着也行,或回乡下等他回来再上京来也可!我想着老爷的房子要人打扫照看,就留下了。老爷上任之前还把例钱提前给了我们呢!”
侧倒房的屋里炕上,朱婆子抱紧了“汤婆子”(年迈的身躯不怕烫),吞了点唾液,继续说道:
“老爷什么都是好的!对我们也是极好的,是把我们当人看!夏日有解暑的瓜果同吃,冬日有沤子油涂抹(动物油脂制成的防冻油膏)、火炕暖身。真要说点什么,老爷就是太讲究了些!不准喝凉水,不许吃冷菜,物什都是要岔开了用,烧水的单独一个铁锅,煮饭的单独一个铁锅...饭前饭后都要净手漱口,这些倒也就罢了,精细的瓷碗、新制的竹筷,用了五六个月便要换成新的...每次吃饭前,老爷让我都用热水烫煮了碗筷的。明明都是很好的物什!老爷也要换新的,要不咱家何来这么多好碗碟?吃饭时也让我们坐在一起吃,他吃什么,我们也吃一样的。还让我们每旬最少要洗三五次沐浴(旧时指洗头洗身),那烧的柴火就多了去了!想想咱乡下人哪有这般娇贵?整个冬日能隔三差五地洗澡(指洗手洗脚)就算极为干净了!就是那个糟心的冯门子!什么都只顾着老爷的话去办,也不会替老爷省着点家用!在柴房见得柴火没少,竟去告了密!老爷也没生气骂我,只说不听话就换个婆子上来。你说现在庄里头的婆子哪有我服侍过人的时候,都是粗泥人一个!”
“你父把你送来城内,是想着老爷结婚后,奶奶身边要有丫鬟伺候,二则想着往后你来替我的值。”
被窝里,朱婆子摸着二丫的手,有些忐忑说道:
“今日老爷问你是否想留下,你当然想!老爷便说让你明日跟着回去乡下...也不知是我们哪儿做错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