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也迅速冷静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徐熙的事情总是这么容容易生气激动,归根究底还是这个女人太能气人了!
真蠢!永远都不明白他的意思,至于他真的想向徐熙表明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两人在桌子的两头坐下,相顾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晏修张了张嘴。
“你……”
至于你什么,他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我,说啊!”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嘛,怎么又不说了。
看着徐熙那副淡然茫然的模样,晏修心中的小火苗又有汇聚成大火龙的趋势,他握起拳,瞬间敛下眸子。
他似是无奈地看向徐熙,眸子中一片复杂。
“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相公就够了。”
徐熙被他看得浑身一震,干笑道:“记得的,记得的,这怎么能忘呢。”
晏修凝神注视着她,道:“我知道以往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导致你……心智大变,我以后定然好好待你,弥补以前的亏欠。
你曾说过要心爱的男子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你进门,也曾经说过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家人其乐融融、平静幸福地过完一辈子,这些我都会满足你。”
晏修如此认真的模样然后徐熙有些不适应,她心中腹诽:晏修的记忆力可真好,就算当年对原主没什么感情,仍然是记得她的话。
思及此,徐熙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狐疑,她觉得晏修改变得太快了。
明明前面五年时间,有两年是想杀了自己的,后面两年自己治好了他的腿和脸,所以相安无事,就算直到几个月前也还是一副东墙不理西墙的相处模式,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
男人迟到的深情比草还贱,男人莫名其妙的深情必定有所图,而且一定是图大的,不是钱就是命,她的钱是晏修给的,所以只能是命了。
徐熙后退三步,“不,不必了。”
她好不容易才重活一世,不想去地府享受晏修的“情深”。
看着她步步后退,一脸防备,晏修简直烦躁得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给你的你别肖想,给你了你就得受着,不能拒绝!”晏修发了点狠。
来了,果然来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徐熙终于把这颗心安下来了。
这就是她记忆中的晏修,以往那个沉默、谦恭,永远带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的根本就不是他,那是他的伪装!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夜深了,上床歇着吧。”晏修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行,也该熄灯了。”他们聊得有些晚了。
徐熙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人如影随行。
“你今夜不熬灯读书?再过几日可就是会试了。”
晏修掀开被子把人拉了过去,“不读,以我如今才学轻而易举便能摘得桂冠。”
灯灭了,屋子里回归寂静,过了一会儿,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你睡了吗?你不觉得这样搂着睡很难受吗?”
“我怕黑,得抱着人才能睡着。”
???
徐熙头顶三道黑线,这话听得有些熟悉,侦侦也怕黑,只要灯一灭就得钻别人被窝里。难道怕黑这事还能遗传?
徐熙默默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也不做多想,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黑暗中,晏修无言地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