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身后走出一个侍从,将鳌副将的头颅扔在地上,溅了信王满脚的血。
信王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你这……”
盛兰冷冷地瞥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头颅一眼,道:“怎么了,这次相信了吧?他只不过没有料想到等待他的不是大燕的弓弩手,而是大雍的闸刀罢了。”
“盛兰公主果然果敢!”
信王心下安定许多,心里却在不断冷笑,最毒妇人心,恐怕是妇人乱了江山,大雍皇帝也没有传言中的圣明。
一支长箭“咻”的一声射中了信王的左手臂,信王痛呼一声,眼睛对上了门口站着的晏平谦。
晏平谦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而是脸色迟疑地看向现在信王旁边的盛兰公主。
“盛兰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盛兰神色淡然,道:“来寻你母亲的,我身为大雍公主,活着比死了对大燕有利。”
“真的吗?”晏平谦看向地上鳌副将的人头,“可副将怎会在这里?”
他又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杜若兰,杜若兰双眼浸满泪水,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声,嘴唇颤抖。
“你真的来了?我莫不是在做梦吧?我这梦做了好多年,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不是真的。”
晏平谦神色一动,扫向一边的信王,开门见山问道:“我娘亲呢?!不想死后被挫骨扬灰,就把人乖乖交出来!”
杜若兰眼神一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不知道该庆幸晏平谦不是为自己来的而能减少心中的愧疚感,还是要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一厢情愿的感情而感到悲哀。
她在见到晏平谦那一刻想说出口的提醒,在这一刹那间又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她已经为了晏平谦让父亲失去了八年的女儿了,她不能再因为这个人而见不到父亲的面。她现在只想见到自己的父亲,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信王拔出自己手臂上的箭,鲜血喷了他满脸,他快步走到杜若兰身边,将箭端抵在她的脖领上。
“晏平谦!放下你手上的剑!不然我杀了她!”
他受伤的手不停颤抖着,箭尖在杜若兰脖领上来回滑动,鲜血顺流而下,杜若兰面露惊恐,看向晏平谦,嘴里呢喃着:“救我,救我……”
晏平谦微微闭了眼睛,拉紧了手里的弓,还没等信王反应过来,羽箭飞驰而去。
“啊”的一声惨叫,杜若兰面色苍白,胸口鲜血如水般涌出。
“晏平谦,你简直不是人。”信王见晏平谦居然亲手杀死杜若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此时才知道这位战场上的神是如此地冷酷无情。
晏平谦手中长剑一动,轻而易举地就削去了信王的一边肩膀。
“说,我娘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