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才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
所谓邪不压正,水匪们再是张狂,也不过是一群过街老鼠!
既然是老鼠,躲在阴沟里不敢抬头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他就不信,自己光天化日去县府请赏,真敢有人为难他。
杨墨把心一横,反正刚才在码头上大杀四方这事,二当家很快也会知道。
以其躲躲藏藏,不如光明正大的跟他们干。
只要再给他点时间,他还真不怵那个独眼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饶人!
伟人的这句话给了他胆气!
说话间到了地方,杨墨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
水匪们是不可能给他时间的,当土匪的就讲究个快意恩仇。
要想从水匪手里争取时间,就看自己的手段了。
“既然能换钱,那就去县城。”杨墨率先跳上船,牛莽紧随其后。
“哎!”张顺爽快的应了一声,一撑竹槁,跃过水面直接荡到了船尾甲板上。
船只晃了晃,脱离了岸边,载着三人驶入河道中,顺流而下,直如离弦之箭,向着县城的方向驶去。
南嶂县城就在北河边上,临河开着一道水门,叫作临河门。
沿河商贾们可以直接通过这里,把货物运到县城的集市上。
张顺撑船的功夫果然了得,船只稳如平地,很快就来到了临河门前。
杨墨抬头看去,水门顶上那布满尖刺的铁闸绣迹斑斑,显然已经多年没有更换过了。
沿河的一排城墙也是斑斑驳驳,有几处墙皮几乎完全剥落,直接露出了里面的夯土层。
整座城年久失修,仿佛一个病如膏肓的老者。
杨墨他们的船与普通船只大为不同,过往行商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张顺正要撑船进去,杨墨却忽然叫住他道:“顺子哥,先在这里停一下,你上岸去帮我置办些东西,咱们再进去不迟。”
张顺有些不解,心想先领了赏再去,岂不轻便,干嘛非要先买东西?
他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并没有提出异意。
从杨墨手里接了钱,就问道:“墨哥,你要买什么?”
“两丈红绸,一面铜锣!”杨墨笑道。
“红绸?铜锣!”张顺懵懵懂懂,跳下船朝码头上去了。
不多时,就见他抱着一卷红绸,手里拎着一面铜锣回到了河岸边。
杨墨接过东西,吩咐张顺和牛莽,把船只前后舱棚上都用红绸装点了。
又对他们二人说道:“等会我一敲锣,你们就大声吆喝,紫荆人杨墨擒杀水匪五人,特来县府请赏!”
“走,开船吧!”
“哎!”两人激动的应了一声,眼底发光。
先前杀了水匪,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些后怕,担心水匪报复,连累家人。
杨墨的态度给了他们胆气,让他们明白了,他们做的是一件不仅正确,而且光荣的事!
心底的畏惧和担忧自然一扫而空。
张顺用力撑起竹槁,向城门洞子里钻去。
咣!
“紫荆人杨墨擒杀水匪五人,特来县府请赏!”
咣!咣!
……
豪迈的呼喊声荡开水面,立刻在两岸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沿河两岸,人们纷纷闻讯赶来,驻足观望,对着河中央披着红绸的船只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