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融满脸的不甘,却知道自己上战场挨不过一刀,只能嘟着嘴点头。
唉,都被柴旦这样的后辈晚生比下去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哟。
“对了,柴哲威要成亲了,虽说皇帝二舅拿我的功劳给他封爵了,可常礼也不能少,阿融你操办着。”
阿融的脸瞬间有了光彩。
就说嘛,天生我才必有用,阿融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呢?
白雨棠撇着嘴,不开心。
莫那娄氏在她耳边轻言细语的说了几句,白雨棠才不甘心地退了出来。
随后,几句鲜卑语,让莫那娄捷手舞足蹈。
二万大军,骑步各半,加上接近相同数目的辅兵,还有相应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五六万人,连扎营都占了好大地盘。
长史可以视同后世的参谋长,要想管事,权限很大;要想躲懒,也尽可由行军司马、诸曹参军理事,抓大放小。
《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裴松之注引《魏氏春秋》:“诸葛公夙兴夜寐,罚二十以上皆亲览焉。”
柴令武看这一段时,总是不能理解,合着蜀汉是没有司法参军吗?
各司其职,多省心。
大帐内,侯君集开始召集众人规划行军路线。
当然,这路线其实别人都已经知道,只有柴令武事先未见过。
柴令武看了直摇头:“毫无亮点的行军路线。从米川县尕愣口进入积石山,确实没问题,但积石山已经为九曲侠占据,已经在事实上属于大唐了,大家去散步吗?还是交友?”
郎将辛獠儿瞪大了眼睛:“长史的意思,是要修改朝廷定好的行军路线吗?”
柴令武笑道:“如果我知道可以抢功的地方呢?”
包括侯君集在内,所有人的眼珠子瞪得比夜明珠还大。
辛辛苦苦从军,千里行进奔波,为的可不就是军功吗?
当然,挣了军功之后,顺手弄点儿俘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侯君集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干了!不就是更改行军路线么?多大点事?”
一群人纷纷点头附议。
感谢这个其实并不完美的时代,并不需要死死遵守皇帝、文官画下的阵图行事,改变行军路线这种事,主将有权决断。
责任肯定会有一点,人活在世上,哪能那么称心如意,一点责任不用背负呢?
只要捞到了战功,就是瑕不掩瑜。
……
狼道坡,路窄难行,李靖带着大军,驻足不前。
坡两头,是险峻的石壁,两头及坡道上,是身披灰色粗皮服饰的党项羌拓跋氏。
硬攻则对方占据地利,己方伤亡太甚,是李靖所不愿意看到的。
喊话,言语沟通。
赤着胳膊的大首领拓跋赤辞傲然站了出来:“拓跋氏与吐谷浑是姻亲,生死相依,唇亡齿寒,你大唐想从狼道坡过去,砍下我的头颅!”
萨孤吴仁挺身而出:“大总管,请让末将前去开道!”
李靖微微摇头。
如果为这区区狼道坡,就折损几千人,那不成了笑话?
大不了缓一缓,办法总会有的。
忽然从拓跋氏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其后尘埃翻滚。
李靖心里清楚,这是己方援军。
奇怪,按事先的行军路线,根本没这一支唐军啊!
狼道坡只是东面险峻而已,西面的坡度虽然也有,却并不成为障碍。
“杀!”
五千精骑,在柴令武、辛獠儿的率领下,如狼似虎地杀来。
拓跋赤辞极力组织抵抗,奈何双方人数相当,唐军更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突然杀出,让拓跋氏措手不及,战局迅速呈一边倒的态势。
拓跋赤辞大怒,挥舞长矛杀来,却被莫那娄捷一挝将矛砸飞,手掌处虎口破裂,痛得他龇牙咧嘴。
怎么会遇到这种非人的存在啊!
“撤!”
拓跋赤辞果断拨转马头,实施了英明神武的伟大战略——转进。
即便拓跋赤辞跑得快了,现场还是扔下了一千具尸体。
李靖大军越过狼道坡,开始叫来柴令武问话:“你们积石道怎么会跑来狼道坡的?”
柴令武叹了口气,对这位大唐第一战神努力保持着恭敬:“仆射,下官记得,给陛下上的奏折,曾经提到过狼道坡,为何大军竟事先没有防备?”
有吗?
李靖努力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