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三很快见到了巴图。
但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巴图依旧将头不停摇着。
龙十三说道:“巴图台吉,这是我最后一次与你分说”
“你等想要等待官府前来招抚,愿望是好的,不过眼下山西遍地都是流贼,官府都缩在城里不敢出来,哪个来招抚你?”
“此其一”
“其二,就算有人冒着危险来招抚,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牛羊粮草提供给你等,你等若是没有足够的牛羊,光靠着这些马匹,能熬多久,到时候还不是像我等一样做了流贼?”
“一旦你们成了流贼,官军会追杀的更甚,势必要斩草除根的,到时候你等无论男女老幼都会被斩杀殆尽”
“其三,若是你等派出部分人马与我等一起去攻打县城,就能获取一部分牛羊和粮草,以便熬过眼前,到时候还不愿意跟着我等走,就一股脑都推到我等身上就是了,与你等毫无损伤,何乐而不为?”
此时,巴图身边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听了也大声喊道:“阿布,我觉得这位大哥说的不错,眼下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到了开春还能剩下多少马匹,况且,已经有几个台吉的队伍里出现了疫病!”
此话一出,龙十三不禁大惊,“难道鼠疫被他们带进来了?”
便赶紧问道:“都在哪里?有多少?”
那少年说道:“至少有三个台吉的部落出现了!”
“那千万莫要让其它部落的人靠近他们!”
“这是为何?”
龙十三无法向他说清楚到底为何,只得胡乱说道:“可是吃过那土拨鼠?以前在清涧县也出现过,牧人吃了土拨鼠后不幸染病,众人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我想办法消除了这个大灾祸!”
“什么办法?”
“没什么秘诀,一旦发现有人出现了染疫病的迹象,立即将其隔离,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最好将他的全家都隔离起来!若是他们不听,将其全部杀死亦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最坏的是你等这一千户全部染疫而亡!”
此时那巴图也吓坏了,他想着:“此人既然振振有词,多半确实经历过,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便对着他的大儿子喊道:“还愣着作甚,赶紧去通知各处,就按这位小哥说的办理!”
......
五日后,龙十三等人的粮草将耗尽。
不过,就在这几日,这些蒙古人按照他所说的法子对疫病进行了隔离,疫病似乎并没有大面积爆发的迹象,特别是并没有向除了那三个部落之外的部落传播的迹象。
巴图找到了龙十三。
“也罢,就听你一次,我给你找了大约三百愿意出战的少年,都已经被各家逐出了家门,今后就算说起来也不能算部落里的人了”
龙十三知晓他的意思,赶紧寻思起如何破城起来、
......
次日,临县县城附近出现了一小队蒙古牧户,约莫十余户,都是拖儿带女,马匹也是羸弱不堪,这在临县练总的眼里看来,就是一个个行走的“真鞑首”!
临县练总叫麻锋,正是山西麻家的人,他手下有三百团练兵,这几日见到蒙古牧户后倒是想出去砍几个脑袋,但又惧怕他们骑兵的厉害,最后只得目送他们窜入山里。
眼下好不容易见到了,岂有放过的,于是便准备出城追击。
不过,他很快就被身边的师爷拦住了。
“麻爷,你也不想想,前几日他们都是大队人马,怎地今日来了一小队,还都是羸弱不堪的?”
麻锋眼神一凛,“师爷的意思是......”
“是的,估计是鞑奴的诱敌之计”
“可是我没有进过武学,这个练总还是花大价钱买来的,还是个代理,若是没有半点功勋,估计这代理之职也做不成了”
“麻爷,这鞑奴是要杀的,但情况也是要摸清楚的,我等先四处探查一番再说”
“.......,也好”
次日,那师爷找到了麻锋,“麻爷,成了”
“哦?”
“最近磨盘山附近来了一股流贼,叫甚点灯子,我查了一下邸报,确实是进入山西的三十六家贼匪之一,探子亲眼见到这点灯子贼匪因为与鞑奴争夺地盘起了冲突,不少鞑奴因为不敌贼匪又下山来了”
麻锋眼睛一亮,“师爷你的意思是可以打”
师爷点点头,“可以,但只打靠近城池的那一小股鞑子就是了,一旦得手,尽快返回城池”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