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放心,老夫说过不会杀汝兄长,便绝对不会杀。”
一番喧闹后,老董送郑浑出门,胖脸上全是真诚:“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闯出那么大的祸,不能说精神有点问题就没事儿了。”
“否则, 老夫又如何服众,你说是不是?”
“自当如此,太尉胸襟如海,属下铭感五内。”郑浑当即又要再拜,被老董扶住后又看了眼郑泰,一脸痛惜地挣扎道:“兄长……此番乃自作自受, 得太尉如此宽宥,属下已惭愧无比, 便请太尉按律处置!”
“放心好了, 老夫也不会有什么坏心思,汝兄长这里……”说着指了指脑袋,惋惜道:“这里明显出了问题。”
“惩治期间呢,老夫会对其进行一番人文关怀,使其在劳动中收获成长,逐渐认识到自己的不对,尽量做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吧……”
“如此,属下谢过太尉!”这次任凭老夫阻拦,郑浑还是坚持行了跪拜大礼,以表感恩之心。
等确认他离去后,老董回过头脸色就变了,道:“老夫的确不打算杀你,不过黎庶百姓们所受的苦,一点休想逃掉!”
郑泰闻言丝毫不惧,相反还嚣张大笑:“董贼!……汝莫要以为,多了两个贪生怕死之徒投靠便赢了某。”
“死到临头, 汝犹不自知!”
“今日这般折辱我, 待那一日报应到来,某必百倍千倍奉还!”
“啥报应之日到来,不就是关东那些家伙准备造反了么?”说着,老董忍不住瞥了一眼周毖、伍琼,觉得牙根儿有些痒痒。
当初,建议外放士人以控四方的,就是这俩货。可惜现在木已成舟,两人也乖乖跑过来当狗,再推出去砍脑袋也无济于事。
郑泰却悚然一惊,诧异看向老董:“此事……汝竟已知晓?”
“呵,”老董便轻哼一声,道:“很稀罕么?……你们三个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真正做到了女为悦己者整容,士为知己者作死。”
“可人家呢,连你们的死活都不顾,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攻破洛阳,砍了老夫的人头……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老夫死之前,难道不会先砍了你们的脑袋么?”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流露出凄惶后悔。
只不过,随后郑泰还是梗着脖子,壮声高呼道:“为汉室苍生,天下靖平,某死得其……啊!”
“所你大爷!”老董当即一只四十六码的鞋印赏他脸上,道:“他们带兵打过来,天下反而会动乱不休,十室九空!”
“要是你们这群狗东西,真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老夫回家种地也无妨。偏偏说一套做一套,还贪得无厌!”
“现在你弟弟也走了,真以为老夫会惯着你!”
说罢,抬头看向典韦道:“将他带到磨坊交予管驴马的苍头那里,告知其所作所为。让府中的驴啊、骡子啊等大牲口地好生歇歇,先拉上几天磨。”
什么?……
会所里当嫩模,你们听错了,就是磨房里拉磨。
答应了人家郑浑要给予哥哥人文关怀,令其在劳动中获得快乐和成长,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说着,又看到典韦手里的鞭子,道:“将鞭子留给那苍头,他懂得怎么用的。”
话音落下,满厅文武当即尽皆失色:你平时老说让大牲口们歇歇,原来不是在说笑,是来真的啊?……
又被老董目光一扫,全都战战兢兢。
没想到,老董随后的话便出口了:“尔等平日里辛苦,压力挺大的。刚才他如何骂你们,你们可都听见了。”
“往后若觉压力大了,真的忍不住,也别老往娇弱的女人身上使力。真正的猛男,就该刚男人!”
说着,还特意补充问了句:“都知道老夫府中的磨房在哪儿吧?”
众文武先是一愣,随即双眼一亮,忍不住摩拳擦掌:“知道!”
“董贼,汝安敢如此辱我,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被典韦如拎小鸡崽般拖走的郑泰,惊怒交加地大骂。
“太,太尉……”周毖、伍琼二人对视一眼,脸色也开始发白,心理阴影面积在飞快扩张。
“哎,你俩哆嗦什么呀。”
老董见状,笑眯眯地道:“汝等痛改前非,老夫欣慰不已,回去后就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儿别往心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