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曹方身子一颤,眼眶瞬间转红。秦殊和范勇也是摇头长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人驻足良久,最后朝着夫妇俩的遗体拜了三拜,再将曹且从房梁上解下,在院子里挖了一座墓穴,让他们夫妻两个合葬在一处。
处理妥当了曹且夫妇的后事,他们三个人才再次背起行囊,重新往青阳城行去。
晨风散尽,日至中天。
秦殊一行人终于顺利返回了青阳书院。
甫一进门,不少儒生便雀跃着围到近前来,脸上俱是好奇神色,一叠声的问道:
“秦兄、范兄、曹兄,三位当真平息了天灾?”
“三位仁兄,快与吾等讲讲这天灾中的逸闻!”
“曹兄不是只有儒童境吗?竟也能从天灾中全身而退,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这天灾是否有传闻中那般凶险?天灾之眼究竟又是何物?”
“……”
面对眼前这群兴趣盎然的同学,秦殊他们也乐得分享天灾中的经历,尤其是听到大家的赞赏声和钦佩声,更是让他们有一种衣锦还乡的荣誉感。
就连素来腼腆胆小的范勇也下意识的挺起胸膛,做出一副慷慨豪迈状,而秦殊另一侧的曹方胸口挺得更高,因为他刚刚以《抡语》悟道,获得了一副异常雄伟的胸肌,迫不及待想要展示出来给同窗看。
正当秦殊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内院方向一名儒生快步跑来,制止道:“天灾不可妄议!你们如此聚众喧哗,这成何体统?”
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儒生正是学霸李季。
曹方不满的撇撇嘴道:“几日未见,李季仍是如此惹人嫌恶。同学向我们询问天灾之事,和他有甚关系?他却来这里捣乱,败坏大家的兴致。”
范勇也觉得这李季浇了众人一头冷水,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不过他稍显理智,耐心说道:“‘天灾不可妄议’,确是夫子之前的教诲,毕竟天灾中所见所闻往往匪夷所思,私下议论,更是会以讹传讹,将天灾描述的过分妖异,无端引起众人的惊惶恐惧。”
秦殊对此倒是并不陌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嘛。
此时泼冷水的李季迈步走到秦殊等人面前,先不失礼数的朝着他们拱手一揖,祝贺道:“恭喜三位平安归来。三位仁兄平息天灾,拯救苍生,建功立德,着实令人钦佩。”
秦殊淡淡一笑,欠身回礼道:“谢过李兄。”
李季微微颔首,而后转身向内院一指,传话道:“董夫子今晨业已出关,此时正在书斋等待三位归来,三位不妨先去放下行囊,再去书院拜见夫子。”
“夫子出关了!”范勇闻言欣喜道。
“这下可以向夫子请教天灾中的见闻了。”曹方也颇为期待的说。
然而一想到要去见夫子,秦殊心头却是一沉,脸上表情虽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未免有些忐忑。
毕竟在天灾之中的最终一战,他所面对的天灾之眼,正是幻化成了董夫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