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贼厮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王来问你,你整日与陛下都说些什么了!”朱温怒指着身后的李柷。
昏君嘛,总得装出昏君的样子。李柷翘着二郎腿,横躺在龙榻上,两眼抬头看着横梁:“蒋爱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老是跟朕说什么梁王早该死了,这个老东西一死,这大唐就倚仗你了。朕年龄还小,又能做的了什么主了。不过梁王为我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在背后骂他老人家,是不是过分了。”
“你,你!”蒋玄晖猛地站起来指着李柷:“污蔑!你竟敢污蔑臣!”
“放肆!”李柷身边的有为喊了一声,然后躬身对朱温道:“梁王殿下,蒋大人对陛下都如此不敬,对您背后更是嚣张跋扈,小的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阴谋,污蔑!”蒋玄晖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李柷:“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计算好的,臣从未对梁王殿下有过任何不敬!”
朱温回过头看了一眼李柷,只见李柷鼻孔朝天,双眼上翻的晃荡着二郎腿,一副泼皮无赖模样。指望这样一个小昏君去污蔑蒋玄晖?再者那些侍卫们都是亲眼所见,不可能每个侍卫都背叛了自己。
“你看看这是什么!”朱温愤怒的将怀里的小本本掏出来扔在地上。
蒋玄晖慌忙捡起,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一看,只吓得魂飞魄散。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吧嗒吧嗒的滴在地板上。
小本子上记得时间地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清清楚楚。要命的是这些话自己真的说过,是皇帝陷害自己。
蒋玄晖猛然明白了,眼前这个小昏君才是最阴险的敌人。所有事实都摆在面前,蒋玄晖是辩无可辩了。
他只感到天旋地转,朱温有多残暴他心知肚明,他抬起头看着朱温布满杀气的脸,双腿一软跪倒在朱温面前。
“梁王殿下饶命,饶命啊。臣跟着殿下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一时口不择言,猪油蒙了心,还请梁王殿下饶了臣吧。”说到最后心胆欲裂,浑身颤抖不已。
群臣都惊的目瞪口呆,这蒋玄晖不是梁王的铁杆狗腿子么,怎么竟然想背叛梁王?
棒打落水狗的事怎能错过,裴枢走过去一把将蒋玄晖手里的小本子抢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就扔了:“蒋玄晖,你好大的胆!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恶毒咒骂梁王,你是何居心?”
添油加醋的事怎么能少了孔林,孔林看着裴枢道:“这,这簿子上记着的是什么?”
裴枢激动了起来:“呸!这簿子上的字臣一个都不想看,也不想说。恶心,呸!”
他越是这么说,众人越是好奇,孔林忍不住捡起来看了几页然后脸色大变:“这,这,怎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语言,这人其心可诛!”
其他大臣你看了一眼交给我,我交给他。看完以后无不窃窃私语,就连东尾那些清流们也都说蒋玄晖太不成话。
让朱温欣慰的是,这次难得的西尾和东尾的臣子们众口一词,纷纷指责蒋玄晖用词恶毒,一时朝堂成了菜市场。
“够了!”随着朱温的怒喝,众人都静了下来:“蒋玄晖,你还有何话说!”
“梁王殿下,臣跟您不是一天两天了。臣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这是有人想陷害臣啊。”蒋玄晖痛哭流涕。
朱温有些动摇,按理说蒋玄晖不会如此没脑子,难道真的是有人陷害?不可能,那些侍卫不可能都背叛自己。
李柷趁人不注意踢了一下旁边的有为。
有为凑过去:“梁王殿下,蒋大人还说什么视梁王为父。据奴婢听说,蒋大人先父早殇,这不是诅咒梁王殿下么。”
视梁王为父,这句话蒋玄晖不止跟一人说起过。包括下面的臣子们,很多人都听蒋玄晖说过这话。
蒋玄晖倒下去,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就有机会往上爬。很多人都抱着这个心理。
于是李振站出来:“梁王殿下,视梁王为父,蒋玄晖这话也跟臣说起过。”
柳璨也跟着道:“臣也听到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