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在循环往复,精纯的天地之息不断被吸收,念力小世界不断变得完善,杨凡的气机,也在不动声息之间,缓缓增长,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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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光不长,但天下这一年都很热闹,寻找棋盘的人足迹遍布天下,天南海北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
这一日,西荒那荒芜的天地间,出现一辆马车,一辆大黑马牵引着的马车。
那被困于棋盘之中的两人终于走了出来,再一次来到人世间。
佛祖棋盘中遗留着佛陀的大法力与大境界,等于独立出昊天世界中的另一个小世界,其中时间流逝与外界并不相同,对于世人来说,瓦山事后过去了足足一年,而对于宁缺与桑桑来说,不过是一日时光。
从西荒走到大荒,主仆二人走了一个月,桑桑的病情依旧很严重,起先她先是咳着黑色的血,等血咳没了,就是黑色气流,她的身体变得如雪般冷,唯一让桑桑有些欣慰的是,她变白了,少爷再也不能说自己是小黑炭侍女了。
梳篦湖在大唐边境七城寨和金帐王庭之间,是荒原上比较少见的淡水湖,湖底是由无数块岩石构成,经过无数年湖水的浸蚀,再到旱季露出湖岩时被风沙蚀化,湖岩向着西荒方向延伸出几道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梳子。
因为梳篦湖是淡水,过往数年来,行走在荒原的商队总是喜欢在湖畔停留,于是马贼也经常在这里出现,想要砍柴的渭城军人,来梳篦湖找柴砍绝对是一找一个准儿,砍的柴多了,梳篦湖砍柴人的传说也就传在了荒原。
自从荒人南下,边境时有小规模的战争发生,渭城军人的重心也就放在了防御草原蛮人之上,更因为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梳篦湖再难看到商队,那里也只剩下了一些不上档次的马贼,渭城军人对那些马贼着实看不上眼,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傍晚时分,一辆破旧马车来到梳篦湖外围,宁缺从马车上走下,拿着刀走向了在湖西畔的几堆篝火处,一阵厮杀声后,宁缺擦干净了刀,回到马车前,驾着马车来到离湖最近的一处篝火处。
桑桑想要下车看看多年不见的梳篦湖,宁缺架不住软磨硬泡,给桑桑裹了两层棉被后将桑桑抱在篝火前。
桑桑搂着宁缺的脖子,看了会儿梳篦湖后,视线最后停在了湖东南的几点星火上,那里是渭城,她与少爷生活了很多年的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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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西荒的一片草原上,荒人在血战,平时注重行军布阵的西陵联军不知发了什么疯,十万联军不要命地与一万荒人厮杀起来。
草原上的沃土青草被血液染的红扑扑的,还有的则呈黑色,显然这场厮杀持续了很长时间。
既是厮杀,就有人死,荒人铜头铁骨,也难以在十万神殿联军拼命之下落到好处,联军以六万人的战死,换来了一万荒人好儿郎十不存一。
荒人第一强者唐破入神殿重重布防,与那辆跟在联军后方一辆神辇中的强者战了一场,被打成重伤后突围回到荒人军中昏迷不醒。
荒人虽然才是死战中的佼佼者,但他们并不傻,如今敌人势大,死战只会让族内损伤更多,残存的军队一边应对着敌军一边撤退。
而此时,联军似乎也畏惧开荒人的临死反扑,只是咬在荒人前线部队紧紧跟着,没有一鼓作气地将那一众昊天弃民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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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后山后崖的崖洞之中,杨凡的鼻翼微微颤动,一缕浊气自鼻孔之中流出,如同沉睡一个冬季的巨龙一般,感受到春光的到来,缓缓自睡梦之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