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险峻的山道上蜿蜒前行,四人心事重重,低头不语,面沉似水。
嵇盈觉得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于是主动站出来,说道:“各位,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不如我们先自报家门,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先来,我叫嵇盈,我家就在沧浪山下,我爹娘都是种地的,我不一样,我要做一个仙人。你们呢?你们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走在最前方,那个面如重枣,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壮汉说道:“我叫叶武理,南平人士,我家世代打铁的。这次上山是因为像学一些炼器的手段,并且顺便修个仙。我今年二十七岁,应该比你们都大,你们叫我叶师兄就行了。”
“叶师兄。”后面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紧接着,走在他后面身材臃肿,满面油光的道友说道:
“我叫李劳八,蜀山人士,一年前我拜在蜀山门下,结果蜀山门没过了多久,就被太吾儒雅随和大帝给灭了,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再改拜在沧浪门下了。你们叫我老八就好。”
“好的,老八师兄。”
“我叫小豆丁,我其实是一个流浪儿,我小的时候,家乡经历了一次大饥荒,我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们们都饿死了,我侥幸活下来,靠着在路边乞讨和吃田里的野草,才勉强活下来。”
嵇盈抬眼一见,只见眼前的小师弟,果然瘦骨梭棱,面黄肌瘦,仿佛一阵风便能把他吹走一般。这定然是因为其身世悲惨的原因。
嵇盈叹了口气,心想,原来还有人比我身世更惨。
所以,那么低沉干嘛!
开心!
低沉你嘛鼻,起来嗨!
接着奏乐接着舞!
气死那帮穷喷子,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嵇盈心想,竟然有人比自己身世还要惨,想到小豆丁无父无母,家人丧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不禁对他的同情又增加了三分。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山道上行走着,不知不觉间,金乌西沉,月兔东升,借着皎洁的月光,一行人已经隐隐能看到远处有擎天一柱,高耸入云,直通天际。
“喏,那便是天柱峰了。”悟通用手一指,说道。
尽管雁塞寒空,崖谷湿滑,夜幕深沉,月露微冷,但是四人已经能望见自己的宗门,不禁心情都为之一振。不觉间,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四人在蜿蜒的蛇形山路上缓慢行走。忽然间,前方渐渐吹来一阵腥臭的妖风。一开始,那股腐烂尸体般的腥臭还能忍受,但是越深入,那股腥臭便赫然间浓烈起来,以至于四人不得不掩鼻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