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觉得自己对苏樱雪已经够仁慈了,明知道她给自己下毒,还是对她忍了又忍。
本以为她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可随着体内毒素的侵蚀,元祁才知道苏樱雪是来真的。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元祁只能强忍着怒火,有些低声下气般,打算与苏樱雪扯平,便差人送了伤药给苏樱雪,甚至还让刘文为其送去了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真可谓仁至义尽了。
可令元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樱雪半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竟然还当着侍卫的面,将药给摔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沐凌蝶很会察言观色,感觉得到元祁的怒火,是时候站了出来,柔情蜜意般,讽刺道:
“呦!皇上,姐姐的脾气好大呢!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摔东西,摔上瘾了。上次摔了臣妾的御赐之物琉璃盏,这次又当着下人的面,将皇上赏赐的药给摔了,姐姐这是明目张胆地与皇上你做对呢!这事若要传出去,皇上的威严何在?姐姐所犯之罪,条条件件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呢!”
元祁听沐凌蝶挑拨,感觉怒火上涌,真的恨不得将苏樱雪碎尸万段,但当元祁想起幼年时,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对自己的鼓励与教导,还有常年在外征战的苏子岩,他忍了又忍,伸手将沐凌蝶揽入怀中,说道:
“爱妃有所不知,当年朕的母妃去世的早,朕的父皇终日被国事缠着。兄弟姐妹又各有自己的事忙碌,朕很孤独,是老将军苏建英一直陪着朕练武,让朕短暂忘记孤独。虽然朕对苏樱雪没有感情,但朕念及苏老将军的那份情,朕不能做的那么绝。还有苏子岩他这几年确实为我大周王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元祁说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沐凌蝶眼中寒光乍现,声音却极度温柔般说道:
“可皇上你已经对姐姐仁至义尽了啊!姐姐不是还将臣妾与皇上的子嗣害死了吗?如此罪大恶极之事,皇上都未追究,这难道还不够吗?”
沐凌蝶说着,眼睛里蓄满泪水,仿佛受了非常大的委屈一般,元祁眼神中透着琢磨不透地神情,忽然将沐凌蝶,推离自己怀抱,反问着:
“爱妃怎么又旧事重提了?前俩日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跟朕说,不计较了吗?你不是说苏樱雪为朕挡过一剑,你只要朕安好,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吗?难道这只是爱妃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原谅苏樱雪?还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元祁难得精明地反问着,让沐凌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跪倒在地辩解着:
“不,不是的,皇上怎么能如此说臣妾,只是刚刚在“轩翠宫”外面,听刘文说,姐姐给皇上下毒,臣妾心痛皇上。皇上昏迷几日,可把臣妾给吓坏了,为了皇上,为了不引起朝中混乱,臣妾只能让胡月明胡太医说谎,说皇上是劳累过度。臣妾才会因此对淑妃姐姐恨之入骨,旧话重提,还请皇上恕罪。”
听沐凌蝶如此一说,句句都是对元祁的关切之意,元祁将沐凌蝶一拉,揽入自己怀里说道:
“朕都明白,这宫里最属爱妃对朕最好了,等朕好了之后,便立爱妃为皇后,朕马上回去写下圣旨。”
沐凌蝶本想就在今天将云游死了的消息,告知,让元祁倍受打击,加速他的毒素发作,可听元祁如此一说,心想,不如等你写下圣旨之后,再收拾你。
阴狠的眼神中厉光一闪,脸上立刻出现了欢天喜地的样子,向元祁道着谢。
“来人摆驾“御书房”。
随着小太监刘文的一声高喊,元祁等人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侍卫,浑身是血,慌慌张张地跑到元祁的身边,哭喊着:
“呜呜……皇上,云大人出事了。”
“云……云游他出了什么事?”
元祁沙哑的声音,颤抖着询问着。
一种不详预感预感,袭击元祁全身,他与云游是有一些矛盾,但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云游。
那个人告诉元祁,云游在前往边塞的途中遇袭,深受重伤,可为了皇上的委托,他强撑着将苏子岩将军所需的物质送到了军营。可没有想到回来途中,再次遇到袭击,掉入悬崖里的深滩之中,落水身亡了。
“什么?这不可能,你胡说,你在骗朕,我杀了你,杀了你……”
元祁突然眼眶微红,双眼怒瞪,向前紧走了俩步,猛地抓起那个侍卫的脖子,收紧,将人整个给提了起来,重重地摔了出去。
在那个侍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反应,便被元祁的一把利剑,狠狠插入他的胸口。
“朕杀了你,杀了你,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元祁突然呈现疯狂,见人便砍,逢人便杀,嘴角不住地喊着,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
沐凌蝶本来因为这个侍卫突然出现,坏了皇上想封她为后的好事,如今见元祁突然发疯,嘴角微翘,大喊一声:
“皇上疯了,快,快抓住他……”
“这……”
众侍卫小心翼翼地地戒备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靠前,毕竟这是皇上,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元祁浑身散发出来的的冰冷嗜血的冷漠,让众人惊恐,小太监刘文急忙向太医院跑去,打算请太医来看看,元祁的双眼泛红,显然不太正常。
刘文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皇上,皇上虽然有时会杖责他们,但向这样肆无忌惮的屠杀,还是第一次。
只是他还没有跑几步,便听见身后一阵又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