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伺候着咕噜的尸体,装进一个四四方方的棺材里。
棺材是用上好的沙木制作而成。
沙木生百丈之干,半埋于土,解之有纹理,坚如磐石,试之者,以署月做盒,盛生肉经数宿启之,色不变也。
修行之人保鲜极品的材料,用的就是这种木材做成的盒子。
一寸千金。
寻常人就算有钱,买得起,也不能用,用了就是死罪。
“云韶坊的这春夏秋冬四位姑娘,都是与咕噜大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个个能歌善舞……让她们给咕噜大人陪葬,也算是让咕噜大人九泉之下,走的不是那么的寂寞了。”
和大总管弓着腰,捧着盒子过来,对正座上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道。
和公子面无表情,只是将手伸进棺材里,抚摸着咕噜的脑袋。
然后,亲手帮它穿上最外面的一层衣服。
突然,一个小厮闯了进来,啪地一下四肢着地跪下:“不好了……不好了,霖谷地牢出了意外……失,失火了!!”
和大管家皱了皱眉:“好好说话。什么失火?那个关押着白帝学宫的地牢,又阴又湿,怎么可能会失火?”
“不知道,说是老鼠偷灯油,惹出的大祸……”小厮身子发抖地说。
这还真的失火了?和大管家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霖谷地牢,是一个私自羁押的绝佳之所。
之所以要私自羁押,是为了方便他们家和公子,安葬好了咕噜之后,慢慢炮制白帝学宫的那群杂碎。
鸡要杀,但不用杀太多,一定要让足够多的猴看着!
不过,私自羁押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翻到明面上来,不雅观。
算了算了,不雅观也不重要。
又没准备把白帝学宫整锅都端掉,杀几个,敲打一下这群读书人,就可以了,现在这满朝文武,还敢因为区区几条人命,对他们置喙不成?
所以,他还是先挑更重要的问题问:“那人呢?白帝学宫的那些人呢?全跑了?”
“没有没有,”小厮摇头说,“其他的犯人,倒是有趁机逃跑的……黑甲卫已经去抓了,马上就是晚上,城门要落锁了,很快就可以追回来。但是,白帝学宫的所有先生、学子,全部都坐在地牢外面的大街上,一个都没有跑。”
“坐大街上?”和大管家看不懂。
傍晚时分,下工的要约去喝酒,摆摊的要收摊回家,街道上人来人往,是最繁忙、最拥挤的时候……
以他在和府摸爬滚打二十几年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肯定没好事!
果然,小厮继续说:“所以,现在,整个霖城大街小巷都已经知道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兽,闯入白帝学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连伤了三个先生和四个学生。”
“三个先生和四个学生?”和大管家眉头拧紧。
“嗯呢,那只闯入的妖兽,实力非常强悍,就连白帝学宫的陈大先生,制服它,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战过程,啧,那是相当的惊险曲折……大先生当街痛哭流涕,说是他没能把所有学生保护好,现在,学宫的大多数学生,都惊吓过度,形容呆滞。”
“你等等?惊险曲折?痛……痛哭流涕?!还是……当街?”
“对呀,因为他一个叫端木的学生,失去了一截手指,而一个叫仲江的十三岁学生,浑身是伤,差一点就死于非命了!”
“这……这……”和大管家一下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起了。
神他喵的死于非命!
他们家的咕噜小可爱,明明就只是咬断了端木那个死杂种的一根手指头而已。
至于其他人,哪里有伤到一下?
而且,什么九牛二虎之力?什么相当曲折的战斗?白帝学宫的陈大先生,击杀他家可怜的小咕噜,最多就三棍子,剩下的那都是在虐尸!
这……何止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简直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