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罡和心水再一对碰,陆昂枪随身一动甩起了枪花,趁着扬正行尚未回枪,他先是单手抛枪而起,银光于空中直夺其咽喉,待其踮步后撤之时,陆昂腾空跃起接住长枪便是一技仆射摔枪,两枪再次硬碰硬,震得陆昂虎口迸射出鲜血。
扬正行亦不好过,若比力道,陆昂与他怕是相差一倍有余,可枪术之争,更是意气之争。这一连番过招下来,他的枪意被陆昂这一条连招打散了三成。在枪势之上,他已经落入了下风。
公孙沁见此更是喜从心声,玉手一拍栏杆:“打得好。”贾玉倒觉得没什么,哪有自家妹子不担心哥哥的,所以方才公孙沁没应他也没被他放在心上。反倒是公孙沁脸上泛起了羞意:这登徒子死了才是最好的,我为他鼓舞作什么?
陆霜更是给了宋禾一个大大的拥抱,环着宋禾的脖颈,笑嘻嘻道:“先生好厉害,以后我就赖上先生了,先生不许离开我。”宋禾摸了摸陆霜的脑袋,琢磨着自己要不向公孙沁讨教一下扎辫子的手艺,他总觉得自己给踟蹰扎得小辫子没那么好看,虽然踟蹰好像很喜欢。
扬正行站直身子,收枪负手,竟没打算再度出枪,而是笑道:“你陆昂,枪用得不行,书读得却不错。这使枪的将军有够难缠的,难怪老头子会在你这吃亏,读书人就是心眼坏。”
陆昂见此,困惑道:“不打了?”
扬正行撇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枪法太僵硬了,让人觉得同木头人对练,实在无趣。何况,”扬正行嘴角苦笑:“师父早就交代于我,教训一番你可以,但仅限于比试,不得伤其性命。你说,我还有何理由再打下去?”
陆昂闻此,嘴角微抽:宗良这老家伙,人在嵩阳还不忘叫弟子来恶心我一番。
扬正行负手而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回首道:“可还记得我打伤的那个姑娘,她有古怪,一身底蕴不想是儒、道、墨三家的。还有,老头子让我护送你走江湖,只是我不乐意,能做的便是在灼阳城等你,送你出豫州。”话落,他扬长而去,也不管陆昂听没听进去。
陆昂颔首,也觉得宗良多管闲事,让人陪着走江湖,这事光想想就有够丢人的。
也幸好两人的对话并不大声,船上之人听不清,否则公孙沁得知自己被扬正行打伤其实是陆昂惹来的祸害,非得跟陆昂拼命不可。
陆昂手持心水枪走上甲板,龙鳞化为兵器之后就不能收入灵台了。他来到甲板上后,先是和陆霜拥抱一下,再是谢过宋禾,之后他才走到了公孙沁的身边,说道:“枪名——心水,想试试吗?”
公孙沁撇眼看着陆昂,视线皆落到心水枪之上,这银枪委实好看,她看了亦是心动不已。陆昂嘴角一笑,对贾玉说道:“贾兄可否站远些,我与妹子练枪,若是伤着您就不好了。”贾玉本来还欲说些什么,可看到公孙沁也向自己抬眉示意后,便不再犹豫走去远处了。
陆昂走到公孙沁身后,将心水枪交给她的手中,随后伸手半搂着她的娇躯,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心水,亦为沁。我教你舞枪,可好?”
随后陆昂用手扣着公孙沁的手背,他带动着公孙沁的身子试着一些扎、拿、钉等简答的招式。娇躯入怀,陆昂的心思哪还在枪上,仗着自己声称是公孙沁的哥哥,在贾玉羡慕的眼神中,搂着公孙沁的娇躯,挽其腰肢、抚其玉手。
公孙沁暗自碎口:这登徒子,好不思量。她侧头看向陆昂,四目相对,眉举之间,她冷声道:“占够便宜没,比之江南女子如何?”
陆昂嘿嘿一笑,悻悻然放开了怀中的公孙沁,只是手有余味、耳畔留香。
公孙沁身影翻飞,枪在双手出交接,从背过由腋入,一手枪花甩得青衫翻飞。拦拿扎枪快如惊龙,身下马步稳如磐石,如蓄势待发的虎豹,力出三分自留七分,一招鸿雁翻飞,再是游龙探水,枪在腰间旋转数圈再是雾里探花、青龙腾空,身形如“大”字,枪尖向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