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邈道:“予独爱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此文可是钦之兄近作?”
这是萧钦之当日在学堂,随口夸五弟的,哪成想又被萧书听了去,此时徐邈问道,萧钦之不免感到蛋疼,推诿道:“略有所得,还未完善。”
徐邈意犹未尽,甚是遗憾。
时间临近午时,全鱼宴在胖老八的安排下,端上了食案,新鲜的美食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无需调味品调和,鲜味已然一绝,入口恰到好处。
饭至中途,华园有小厮极速来报,说是华使君吐血,陷入昏迷中,华安不待用完餐,先行辞别,随小厮匆匆离去。
胖老八神神叨叨的说道:“四哥,你说那老东西,会不会是被你给气的?”
萧书冷哼一声,训道:“老八,不可无理,称呼华使君。”
胖老八悻悻瞪了一眼萧书。
徐邈道:“应该不至于,不过钦之兄的这首诗,着实让华氏落了颜面。”
赵芸菲悄声说道:“我看,极有可能,我与你们说,你们别告诉别人啊。华使君当年在任时,曾提拔了一个名叫张文的人,后来华使君闲赋在家,有一回张文回家奔丧心切,路过无锡,没去拜见华使君,复回过无锡时,张文拜访,竟是被拒见。问其缘故,华使君说我曾提拔于他,又教他做官行事,当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有不先见过父,而先回丧母的。”
“而且华使君也不待见北人,其从未征辟过北人,更不待见我等寒门子弟......”
赵芸菲一阵偷摸着说,爆出了许多华使君的黑料,胖老八好奇道:“芸菲兄,你是哪里知晓的?”
“不瞒诸位,我家行商三吴,华使君在任时,我父与华使君常来往,故偶有听闻。”赵芸菲有些自卑道。
“哦,原来如此。”胖老八深以为然道。
赵芸菲见众人对他家行商,并无鄙视之意,又爆出更多猛料,道:“你们知道么,每回我父进华园面见华使君,出来时都要瘦几斤......”
“华园靠近惠安寺的那一侧,近些年新修的庄园,多半都是三吴商人修建的,然华使君素日言语中,多对我等商人尖酸刻薄,无一句好话。”
从赵芸菲的言语中,不难得出华使君是一个尖酸刻薄,肚量狭小之人,却是让萧钦之听的心里一阵惶恐,心想:“莫非真是被气的?不至于吧,不过一首隐晦骂人的诗而已,那老头好歹当过一郡之太守,不会肚量这么小,不经骂吧?会不会是嗑药嗑的呢?”
徐邈寻思道:“这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若钦之兄,即可出发回武进,谢太守也可照拂一二。”
胖老八心虚道:“四哥,要不咱们......”
赵芸菲劝道:“钦之兄,你既无定品,又无官在身,最好还是先回去。华使君有一子名华教,乃是华安之族兄,我听华安曾说过,华教为人肚量极小,仗着华氏势大,横行无锡,欺男霸女,持强凌弱,怕是会来寻你麻烦。”
萧钦之被赵芸菲说的有些心虚,主要箫藴之母子还在船上,不然倒是不用担心,船上有六叔、七叔、九叔以及六十部曲,哪里去不得?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无论与否,萧钦之决定还是先行离去,沉声说道:“既如此,便先回武进吧,仙民,芸菲,有空来武进做客。”
徐邈、赵芸菲神色一缓,齐齐说道:“钦之兄邀请,定不负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