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改过话题,让聂倩到水中试试。
聂倩一跃而起,落在水中,便于水面滑行起来。
初掌蚌身,
她尚显生涩。
但过得一会儿,所有行动都已能自如。
借着水力,她再次一跃而起,落在江陵身边。
还惊喜说道:“主人,你看我。”
她的蚌身本是磨盘大小,
可就在她表演之下,那磨盘之壳竟在迅速缩小,只眨眼间,就成了银锭大小。
江陵瞧得一奇:“竟还能这般大小自如!”
聂倩喜道:“嗯呢,我也是刚刚发现。”
江陵赞道:“看来,这蚌身品阶不差,道行亦有几分。”
本来他还在想着,以后若将聂倩带在身边,她这身外化身这般大,要如何携带?
却是刚有所想,立马就见她可大可小,变化自如。
“这般大小,以后带在身上,也是方便了。”
聂倩嘻嘻笑道:“变大一些,还可渡主人过河哩。”
翌日,天朗气清。
一夜雷雨过后,山洪过境,留下一岸狼藉。
沿岸农田,冲毁过半。
天才擦亮,便有农人已在抢救秧苗。
江陵从这离去,踩在蚌身之上,顺水而下。
农人偶见,惊呼骇然。
唤亲朋来观,却再望那河面,人已不见。
亲朋笑曰:“莫是看花了眼罢?”
农人言之凿凿:“刚刚当真是有个人,踩着个白玉蚌儿,从上游漂了下来。”
亲朋道:“偌大洪水,怎会有人?便是有人,也定不是活人。”
农人拍着大腿道:“确是活人,我真个看得不假。 ”
亲朋叹道:“也莫去管那真假,遭此洪灾,今年收成,怕是无望了。”
农人亦叹:“洪水退去,若是及时补苗,或还稍有盼头。”
亲朋又道:“以前,咱们青牛村三年一祭,可保这一方无灾。可一年到底,其实也剩不下几个粮。”
农人道:“是啊,虽说献祭娃儿,可保无灾。但说真的,比起把自家娃儿送去淹死,我宁愿少些收成。孩儿都是爹妈身上肉,说割就割,岂能不痛?”
亲朋赞同道:“也是以前村长一家,强行撺掇,才害了不少孩儿。如今,那江二郎虽行激进之事屠了村长全家,但以后不用献出自家孩儿,也是极好的。”
“是啊,”农人看着洪水,或也想起自己曾经献出的才一岁大小的女儿,心中拗痛,不禁悲从中来,想着想着便湿了眼眶。
当时若无村长那一伙人强行逼迫,他又怎舍得将那嗷嗷待哺的可爱女儿,拿去献祭?
却也就在他双眼朦胧,悲伤懊悔之际,附近亲朋忽然惊喊起来:“老刘,你快看,那是什么?”
农人连忙抹去眼泪,朝河边看去,竟见大量死鱼死虾顺着河水,正往他们这边飘来。
那些鱼虾,正是凌晨时,被雷电劈死,其肉尚还新鲜。
因搁浅在岸,余留不少。
江陵方才过境,也认出了这些农人,乃旧时乡亲。
便稍一念动,就将这顺水人情,一并送之。
“这……这怎恁多鱼虾!”
“快捡啊……回去拿箩筐来,毁了这些田地,若捡回这些鱼虾,今年也不算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