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仵作则跟姜庆一起蹲在地上开始仔细检查起尸体来。
“此人从胸腔到大腿, 浑身都是贯穿伤,伤口处突出的藤蔓应该为致命的凶器。”仵作抚着下巴分析着:“共有十五处之多。胸口三处,腹部四处,腰部三处,胯部二处,左腿二处,右腿一处。伤口呈放射状排列。”
姜庆和仵作比划着樊立伤口藤蔓刺出的方位和距离,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就有了些许的发现。
姜庆立刻将樊立翻转过来,他的背部中心有一个鼓起的肿包。
他伸出两根手指,两根尖锐的棘刺立刻从手指上长了出来,然后肿包出刺去。
一时间一股血液从肿包处冒了出来,看起来极为血腥可怖,众人的脸上都是一阵抽搐。
姜庆用手指在樊立的脊背处鼓捣了半天,从伤口里面掏出一个球状的根茎出来,那些伤口处的藤蔓也跟着牵动起来。
他凑近了观察,那球状根茎兀自还轻轻晃动着根须,尚有生命力。
现在情况已经明了,是这一个植物潜入樊立的脊椎,然后突然生长起来,在一瞬间的功法就将樊立的身体洞穿。
姜庆一边暗暗戒备,一边问仵作道:“这是什么东西?仵作可否知晓?”
那仵作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此物前所未见,只是这藤蔓的形状倒和...倒和....”
“和我方才手指上长出的藤蔓有些相像?”姜庆问道。
那仵作顿时唯唯诺诺,不敢搭话。
姜庆看向柳伯,说道:“把我们刚才说的话,和这根茎的情况都记录下来。”
“是,是。”那柳伯连忙说道,然后动笔如飞。
姜庆顺手将这个根茎捏爆,防止它死灰复燃,再度伤人,心中却在暗暗寻思。
这个种子,正如仵作所说,见所未见,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功法驱使的?
而且是怎么进入樊立体内的,是刚刚种入的,还是早就种入的?
如果是刚刚种入的,那么敌人应该在刚才的人流之中。只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做事情,自己应当有所察觉才对。
而且刚才樊立是在质问自己,本身的警惕性就非常之高,巷子里那些人离自己和樊立两人尚有一段距离,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得逞?
姜庆对这个种子一无所知,也就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
他只是隐隐觉得,能趁樊立不备将种子无声无息的置入他的身体的,应当是樊立并不会防备之人。
是难民,还是他墨门的兄弟?
总不会是陈通吧?
姜庆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前些日子陈通离去时,说墨门有一个新的统领代替了他,紧接着就让陈通和樊立一起离开了。
现在樊立回来,会不会是引起了那个新统领的不满?
姜庆大胆猜测着,但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他对这个猜测缺乏有效的信息支撑,纯熟胡乱猜测。
这个暂且不管,那么到底谁会想至樊立于死地,而且刚好是在跟自己独处之时?
这明显是嫁祸自己,一石两鸟。
跟自己和樊立同时有仇的,姜庆只想到了黎峪山的土匪。莫非封少红回来了?
姜庆眼前似乎笼罩了一层黑雾,一时间思虑繁杂,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