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看着嬴驷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感慨,自己儿子当中,只有嬴驷一个人最聪明机灵,所以当时才选了他当太子。
但是看着已经十六岁的嬴驷,嬴渠梁不禁忧心忡忡,自己的身体上的不适,自己是很清楚的,久病快一个月了,倘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嬴驷一个人能扛起秦国的重担吗?
“君父。”嬴驷看着虚弱的嬴渠梁缓缓说:“交些杂事琐事给驷儿处理吧,君父现在身体的状况实在不宜劳累了。”
“不必了。”嬴渠梁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说:“君父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可是现在的国事不是你能够决断的,我已经命子岸传卫鞅回栎阳协办了。”
“卫鞅?”嬴驷听后,本来恭敬的面庞瞬间划过一丝异样。
嬴渠梁似乎察觉到了嬴驷的变化:“怎么?你莫不是对卫鞅有什么看法?”
嬴驷立马收起了自己眼中的那一丝寒意,回过神后拱手回道:“并不是,君父多心了。”
嬴渠梁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他是十分清楚的,聪明机灵这些先不说,桀骜倔强却是从没有输给过其他人。
“秦国上下提起大良造,无不是交口称赞,驷儿也极其佩服大良造的运筹帷幄和雷厉风行的手段,而卫鞅是他的人,所以,从未有过其他心思......”
“那就好,那就好。”嬴渠梁得知了自己儿子对梁元没有猜忌也就放下了心,可是他同时也明白了嬴驷真正的想法,他是对卫鞅不满,在嬴驷的认知里,卫鞅与赢虔是共同协助梁元变法。
可是卫鞅却趁着梁元离开秦国之际对赢虔行了刑,卫鞅是一点不顾同僚同事同主之情,这又何尝不是嬴渠梁心中之痛呢,但是卫鞅的做法也没有错,错的是嬴驷和赢虔两个人。
当年一个冲动杀人,一个执法犯法,嬴驷因为未及冠礼,可以推脱年龄尚小逃过严惩,可是赢虔却是不得不刑的,事实上也是为嬴驷的冲动背了锅。
“驷儿,扶我起来。”想到这里,嬴渠梁又不免心生伤感。
嬴驷听到后赶紧上前又一次扶起了嬴渠梁。
待嬴渠梁站定后,缓缓开口说道:“命人备好马车,你我去你公伯府中一趟。”
嬴渠梁想起赢虔,不自觉的觉得心里亏欠,赢虔闭门不出一年时间了,自己无数次上门想要看望自己的大哥。可是赢虔还是谢绝任何人的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