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段长江水流比较平缓,长江河床也是累年抬高的,江堤也是逐年增高,江面却逐年变窄。
所以在明末这个时代,江陵城距离江边更近,也就数里的距离。
孟长庚修建江陵城也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其内外分为三层,依次为水城、砖城、土城。
所谓水城,其实就是指江防大堤。
也即是说,若长江水位上涨,是有可能直接漫延过数里之地,直到江陵城外的。
在后世,这段明朝的江防大堤已经没了作用,被当成了“古城墙”,而在其外面便是最窄处也长达十余丈的护城河。
这护城河又与好几个湖泊相连,水面更是宽阔,因此与江堤一起被称为水城。
砖城以内,才是真正的江陵城池。
其城内东西直径七里多,南北直径则只有两里半,是一座类长方形的城池。
朱媺娖的长江水师有一千多艘船,被分为前中后三大波,如云而来,江陵城这边自然是能轻易地早早发现。
所以,等朱媺娖的御船来到江陵城正对的江面停泊时,顺军已全部退入了江陵城中。
“启禀监国,此前顺军在江边码头曾布置有三千多人,意图据岸而守,阻止我军靠岸停泊,但被前军三艘战舰一轮光明式火炮轰击后,就溃退向江陵城了。”
宫阁二楼阳台上,朱媺娖拿着对讲机,里面传来曾英的汇报。
朱媺娖道:“很好,既如此,我军便在此停泊两日,补给物资。
另外,本宫让红娘子写给荆州顺军主将的书信已经送了出去,也需要些时间等待顺军主将回复。”
“臣明白。”
···
江陵城外,一座永久性军寨的望楼上,任光荣看着从码头退下来的两三千溃兵,再眺望着江面上如云的船帆,不禁浓眉紧皱。
虽然已经听信使形容过明军水师的庞大,可真瞧见这么多船只,仿佛堵塞了整段江面,任光荣还是得大感震惊。
他旁边的孟长庚也不禁喃喃道:“此前听闻四川乃是一公主监国,击败了张献忠,我还觉得是讹传。
如今看来恐怕是真的了——若非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那公主如何能击败张献忠?”
任光荣闻言白了孟长庚一眼。
他觉得这位夫子在军事方面的想法有时很有见地,有时又很可笑,便如此时。
张献忠很厉害吗?
根本就不怎么厉害好不好?不然怎么会被他们顺军从湖广逼入了四川?
况且,四川那位公主监国应该是击败张献忠后,收服了其兵马,实力才会壮大至此的。可在这位孟夫子口中,顺序却全然颠倒了。
就在任光荣腹诽孟长庚忽高忽低的军事水平时,便瞧见一骑手从越过溃兵当先跑入营寨,直趋望楼下。
却是任光荣亲自派到码头,专为探清明军实力的探马掌旗官。
这掌旗利索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道:“启禀将军,明军水师船只确有上千,其中规制战船至少上百艘。
夷陵信使所言的铁船卑职也看到了,只因并未交战,所以没法确定其一定就是铁的。
另外,卑职还看到有艘大铁船上似乎打着日月龙旗,旁边还有一旗帜上书有‘大明监国’的字样。”
“什么?!”
听见掌旗的汇报,任光荣、孟长庚都不禁瞳孔猛缩。
任光荣当了好几年的将军,孟长庚则是个读书人,都知道军队的旗帜是不会乱打的。
大明的日月龙旗一般只有朱明皇室正统出行时才会打出来,如说皇帝,又比如说太子或者监国。
“难道···四川那位监国公主竟然就在这明军水师中?!”任光荣惊疑不定地问旁边的孟长庚。
“应该是的。”孟长庚呆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