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有些阴冷的血腥味。
李维无比熟悉,甚至有些亲切的味道。
用光明正大的正面偷袭,把一个强大的超凡者变成自己的客户,这当然很爽。
但对于李维来说,远远没有解剖客户的爽感高……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已经提交了情报,以警视厅的速度,大概半个小时,这里就会被团团包围。
所以他不可能解剖的太精细。
“抱歉,时间有限,你没法享受我精细的服务了。”李维有些遗憾地对尸体说道,“虽然我对你肩膀处的变异,非常感兴趣……”
他一边说,一边动作飞快,甚至有些粗暴地对死者动刀了。
刀是李维自己带的刀,剪子是康胖子地下室里的普通剪子,没有解剖床,没有样本盘,只能蹲在地上操作。
话虽如此,但李维的刀,还是尽可能保证了基本的仔细和严谨,肩膀上那个眼睛的下面,肩胛骨和锁骨,有大量的病变,肉芽包裹着骨头,切开的时候,带着恶臭的脓液溢出来。
像一个上了火的病人,喝了一大碗过期的蛋液后拉稀……
李维的脑海中闪过这样奇怪的吐槽,手上加大力气。
那个有点烧焦的眼珠,切下来了。
李维顾不上细看,随手把它丢在一旁,又去切死者胸前那个“第二心脏”——序列一,怒焰恶徒的主感染器官。
他工作时极为专注,极为享受,认为自己像一个艺术家、一个哲学家,正在探寻某种生死之间的大美丽。
但这个画面,落在一旁的康哲翁眼里,就有点惊悚了。
一个戴着邪月节面具的古怪男人,把自己救了以后,不是急着离开,而是扭过头,拿着刀剪,开始肢解地上的死者……
这画面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种诡谲。
康哲翁觉得,这画面,甚至比那些疯疯癫癫的邪教徒,试图把他转化成一个邪教的超凡者,还要吓人……
他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吗?
可怜的议员先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咔啦啦……
李维连切带扯,把尸体的第二心脏也扯下来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站直了身子,随手把沾满血污的手套拽下来,丢到一旁。
一个满身、满手鲜血的家伙,站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旁边是邪恶的宗教法阵、歪倒的蜡烛,还有一地的碎尸……
康胖子哆嗦的更厉害了,脑门上的汗哗啦啦流个不停。
李维从尸体旁走到康胖子面前,看着他像筛糠一样哆嗦着,而且满头大汗,困惑地问道:“你这是被捆久了,低血糖吗?”
“啊对对对,低血糖!”康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个,咱走呗?这地儿怪渗人的……”
这么美的画面怎么会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