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襄州光武军的驿站已经比我东京汴梁城的要大了么?”皇帝赵光义哪能不害怕。
光武军北方第一军背后的折家几百年的风光,如果折家有变动。
那西北的云家是否会一起反叛。
两大国家柱石,动一个就是全国震动,两个家族一起转身对付他赵家。
那他这个皇帝就不用当了。
坐在马车里,赵无极手脚冰凉。
“伴伴,你说朕应该担心这北方的金国还是小心国内的两大军中世家呢?”赵无极问身边的太监。
祥福低着头颤抖:“陛下,祥福也不知道这两个军中世家是否能听话,祥福只知道,陛下您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马车依旧晃动,车上的赵无极略微有些轻松。
“没错,我心中早就有了解决此次凶险,只是如此一来,两只猛虎就成了三只猛虎了。百年之后,后继之人就更难了。”赵无极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和祥福说道。
祥福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和他说的。
康国立国两百年,折家和云家就守护这个国家了两百年,西北和北方两个国家柱石在,那他赵无极就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在京都汴梁城奋发图强,也可以玩物丧志,甚至可以让一些官员范一些错误。
但是当两个世家发生问题,赵家能做的就是求另一个世家帮忙。
禁军是什么样的一个废物,上次北伐金国时候就知道了。
而如今能改变这个局势的方法,那就只能再放一个年轻的将门世家进来。
让双方无法联合在一起,给自己拉一个有生力量。
不过新的将门终究在几十年几百年之后羽翼丰满,会反噬他们赵家的。
赵无极在车中沉默,自己这辈子舒服了,但是以后呢?
“再看看吧。”赵无极在车上自言自语。
马车慢慢的靠近襄州城,渐渐的周围的人也就多了起来,驿道上除了最中间的驿马行进的道路,两侧都已经全都是人了。
车马簇簇,奔向襄州。
距离襄州三十里赵无极吩咐祥福:“你去问问,他们到底去哪,为什么去。”
汴梁城外,流民百万,都是奔赴京师的辉煌,而这襄州城,究竟有什么吸引他们的。
在路旁,老汉推着鸡公车满身的汗水,车上两个嗷嗷待哺的娃娃,也不哭不闹的坐在车上,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人们。
跟着老汉身边的女人全身干巴巴的,那身前的奶简直眼睛干涸,瘪的不像样子。
低着头跟着车子走,一句话都不敢说。
祥福下了车子,身边十几个护卫保护身边。
几百人的队伍没人敢冲撞。
祥福问:“你们去哪儿?”
那推着鸡公车的老汉腿都软了,讷讷的道:“大人,我要去襄州城。”
襄州,又是襄州。
祥福压住心中的烦躁:“去襄州作甚。”
老汉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祥福:“去襄州自然是找一份能活命的营生了。”
他满眼都是期盼:“我老汉也有三十多岁了,在株洲种地二十年,当了一辈子的农夫,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我是个好手。”
祥福黑着脸:“说重点!”
老汉害怕的讷讷道:“老汉说的都是重点,我要去襄州种地,中多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