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份,隋王得管邹王叫叔叔,李玳得叫他叔祖。李俪君身为李玳之女,就要管邹王喊太叔祖了。
李俪君正正经经地朝着老邹王磕头行礼,还没行完,老邹王就赶紧叫人扶她起来了:“可怜见的,孩子身上还有伤呢,自家人不必多礼。”
隋王命人搬了胡凳过来,扶着老邹王坐下了,老人家便开始冲着陈氏的灵位叹气,眼圈都红了:“敏质啊,你怎的这般命苦?早知如此,当日老头子就不给你做这个媒了!”
敏质正是陈氏的闺名。听到老邹王这么说,李俪君就忍不住鼻子发酸,李玳也开始浑身都不自在了。
老邹王这么说,是在怪他对陈氏不好,害得陈氏殒命么?可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分明是陈氏自己带人跑到野外游玩,运气不好地碰上了歹人……哪怕这事儿跟小杨氏脱不了干系,那也是小杨氏的错,与他有什么相干?
然而没人在意李玳的想法,众人都只是关注老邹王的情绪,纷纷安慰他:“老叔王别太伤心了。事已至此,我等日后好生照看陈氏所遗骨肉,想必她就能安心离去了。”
老邹王听了,又叹了口气,随即看向李俪君,招手示意她过去。
李俪君照办了。
老邹王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好孩子,你放心。你娘的仇,老叔王都记着呢!杀她的贼人,如今已经落网了。老叔王定会叫他们不得好死!”
李俪君讶然:“太叔祖,您是说……当日杀我娘的歹人,已经被抓住了?!”
这可是大消息!怎么没听其他人提过?崔嬷嬷可是派了人盯着京兆衙门的,一旦有了新消息,没理由她会不知道呀?
不但李俪君吃惊,就连隋王与嗣王李玳都惊讶不已。
隋王十分关切地问老邹王:“叔王的消息可是来自京兆尹?侄儿派了人去盯着,却不曾听说此事。难不成是今日才抓到的人?”
老邹王却摇头道:“光派人去衙门盯着怎么行?咱们是苦主,自是要派自家人去查访的!外人如何比得上自家人上心?”
隋王有些尴尬,嗣王李玳脸都黑了,却不能说什么。
老邹王继续对李俪君道:“怪事就在这里。老头子派的人抓到了几个歹人,送去京兆衙门,他们却说抓错了!可老头子分明问过当日亲历的人了,就是那几个,又怎会抓错呢?”
李俪君瞬间就明白了原因。
被抓的是杨铄派去行凶的人!是正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