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点点头:“大将军劳苦功高,你们要多加注意,莫要让大将军出事。”
低头跪在李亨面前的几人,不由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其中一人更是开口道:“属下等定然不会让大将军出事。”
“如此便好……”李亨这时再无先前的懦弱表现,背靠向身后,斜视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人:“王忠嗣今日出城,重返西北,听说不单家小,那高水寒也去送行了?”
听到东宫的询问。
在场又有一人回道:“除王忠嗣家小妻儿,另有大理司直元载,监造船使高水寒到场。城西十里凉亭处,王忠嗣与高水寒独身进入凉亭,期间有所言语,似是高水寒有所筹谋,王忠嗣最后或也同意。”
闻言,李亨轻笑起来。
摇头道:“他就不是个善于筹谋的人,想必此次西北,会有颇多筹划,都要经由咱们这位造船使之手而出了。”
听不出太子对高水寒,究竟是赞赏,还是另有心思。
那人思虑之后,又道:“高水寒此人秉性谨慎,属下等屡屡想要安插人手到身边,几经周折都未曾得逞。其府上所用仆役,虽皆从西市购进,却难以收买。”
李亨冷笑一声,忽的问道:“去岁之前,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众人不知太子为何有此一问。
仔细回想一遍之后,纷纷摇头。
李亨呵呵的笑着:“这便是了。既然他能藏在安西十数年,谨慎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高仙芝已是安西节度,再此之前也是从军多年,身居高位,为何要藏匿此子智勇之名?”
“是否要往龟兹安插人手?”有人小声进谏。
“愚钝!”李亨顿时申斥道:“安西是何等地方?徒然有陌生面孔前往,必定引起高仙芝注意。只要那高水寒还在长安城,安西这对父子就翻不起甚风浪来!”
说完之后,李亨继而转口道:“平康坊那边现在作甚?”
“今日朝中开衙,各部司正在将近日各地奏章送往平康坊。”
“御史大夫王鉷、会同吉温、罗希奭、刘骆谷,入平康坊,许久未出。前番商议勾结吐蕃之事,已然做下。”
“场间,刘骆谷放言,若朝堂失衡,可令范阳、平卢兵马入关长安,被李林甫训斥之。”
“老贼想卖吐蕃一个好?”李亨冷笑连连:“也不想三道举兵,乃是何等大的动静,吐蕃卧榻之处,岂有充耳不闻之说。高水寒既然敢放言三道征讨吐蕃,必定早有筹谋,可使吐蕃难防。”
对于平康坊的那点小手段,李亨很是嗤之以鼻。
但又想到那刘骆谷所说之话,脸色不禁有些愤懑。
“安贼乃一丘之貉,献媚宫廷,厚颜无耻,包藏窃国之心。本宫恨不能手刃此贼,以泄心头之恨!”
闻听主上之辱,众人皆面色羞愧。
“属下等罪该万死,至今未能出关,仍旧困守关中。”
李亨咒骂了一番,稍稍泄去一丝心头愤恨,长叹道:“此非尔等之过。本宫困守东宫,无以相助,能得长安各处于手,已然不菲。”
感叹之后,李亨站起身,走到几人面前,激昂澎湃开口许诺。
“待本宫来日登临大宝,尔等皆位列公侯,本宫绝不辜负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