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哦哦……”
高水寒闻声一晃神,嘴里支支吾吾的出着声,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走到了前面,带着王韫丽走进屋子里。
“带上门。”
切了一张纸平摊在桌子上的王忠嗣,提笔低着头又吩咐了一声。
“哦哦。”
高水寒咽了一口口水,转身将门关上。
做完之后,在门外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自信, 却已经是荡然无存。
若非是王韫丽拉着他往前走,高水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王忠嗣的书桌前的。
“还不松手?”
已经在纸张上写下数行字的王忠嗣,收起毛笔放在一旁的笔山上,抬头不满的看了站在他面前,仍然是紧拉着双手的高水寒和王韫丽,不满的瞪了王韫丽一眼。
“啊?”高水寒不由长啊一声,随即恍然醒悟,赶忙就挥舞着挣脱开。
却是王韫丽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王忠嗣。
王忠嗣亦是没好气道:“女孩子家家的,还未出阁成婚,便这般行事,若是传扬出去,你们还要不要名声了?”
“名声又不能当饭吃……”王韫丽撇撇嘴。
“放肆!”王忠嗣唰的一下瞪起双眼:“你要名声,老夫还要这张脸!再这般胡言乱语,老夫亲自派人将你送回长安城去!”
一听到王忠嗣说要派人将自己送回长安,王韫丽立马脸色一慌,赶忙露出笑脸讨好道:“女儿知晓了,阿耶是最好的,都是为女儿和寒哥儿考虑的。这次,是女儿做的不对,阿耶不要生气了……”
看了一眼古灵精怪的王韫丽。
王忠嗣没好气的哼哼着,转头看向呆头呆脑站在边上的高水寒,沉声询问:“如今,你是怎么想的?”
“先安置关中迁移百姓,再抽调健壮编练新军,安西铸造开元通宝分出一般交由伯父就近河西采购粮草, 整顿兵马,待时机到来,便可挥师攻伐吐蕃!”
偷偷给人家养了十多年的黄花大闺女带出长安城,还带着走了一路从关中长安跑到了陇右鄯州,高水寒觉得王忠嗣没有在城门下当众打死自己都算是仁慈的了。
这个时候发问,当即将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一股脑的和盘托出。
然而。
王忠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竟然是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哭笑不得的指着高水寒:“你让老夫如何说你是好……”
“啊?”高水寒满脸疑惑,不解道:“难道伯父不是问的这个?”
要不是这小子,自己是打心眼里喜欢,这时候早就给吊在城门头上了!
王忠嗣白了一眼,哼哼着说道:“老夫是说,你和丽儿的事情,要怎么办,你那里有没有章程,要怎么做。”
“这……”高水寒面露难色,迟疑道:“侄儿说这事,有些不大好吧?”
王忠嗣脸色又是一沉:“有什么不好的,现如今,你来人都给拐回西北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着王忠嗣说的话,高水寒愈发慌张起来。
毕竟,他虽然早就被人夺取了贞操,但这成婚却还是第一次啊。
谁生下来,就知道那阴阳之合的。
“要不,还是伯父您决断吧……”高水寒迟疑着答了一句。
王韫丽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会有这幅模样的高水寒。
往日里的高水寒,在她眼里那可都是文武双全,无所不能的。
就没有他觉得困难的事情。
然而现在面对阿耶的询问,却显得如此的诚惶诚恐,倒是让她别开眼界。
王忠嗣却是接连哼哼着,手掌拍在了先前进屋时就写好的纸张上,淡淡道:“这是要送回长安的信,某在信上要她阿娘来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