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漀
沉吟片刻,高仙芝终于是缓缓出声:“本官闻见陇右有吐蕃贼子犯边,特令西北三道都知兵马副使,清除境内贼子,查清各处粮仓库房,盘查一应军需民用,不得有误,若有阻拦者,可直接缉拿问罪!”
他用了本官而非本将之类,便说明是以御史中丞的身份下令的。
说完之后,看着军政司的年轻人将命令发出,高仙芝方才看向王忠嗣,无奈的苦笑一声:“看吧,咱们两都成了替人家擦屁股的了!”
王忠嗣笑吟吟的不作答,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
鄯州城中。
一直在接收各处回应的高水寒,也已收到了节度衙门里发出的军令。
听到高仙芝许他缉拿问罪的权力,嘴角微微一扬。
“尚罗利,可查出那些人在何……”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见前方有官兵赶了回来。
到了高水寒面前,满脸喜悦道:“将军,那些人找到了!”
无遮大会是午后开的。
官兵也是不久就找到了的。
一帮凶神恶煞的持刀官兵,直接吓得十几条花白身躯好一阵抽抽,当场便有好几人缩成了一只小虾米。
史怀仁满脸怒火,看着躺在一旁的软榻上,许久之后仍在不停浑身颤抖的儒服尽去的老者,满脸怒火的瞪着这些突然闯进来的官兵。
“你们知道这是何处吗!”
“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都给某滚出去!”
“今日发生之事,某稍后便会面呈大将军,要一个说法!”
看着眼前这帮好不嚣张,竟然胆敢擅闯此地的官兵,面对他们这些人,更是胆敢拔刀相向,这让史怀仁一阵阵的发颤。
他在陇右纵横多年,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又何曾遭遇过如此对待。
只是他的申斥,并没有得到回应
甚至是引来了为首的几名官兵,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身后的无遮大会现场,不断的搜刮着。
史怀仁脸色如霜,冷哼一声:“来人,为诸位兄长着衣!”
说着话,他亦是走到了一名女子身前,张开双臂,示意对方为自己穿衣。
这番举动,当真是好不跋扈。
官兵无视他,史怀仁便当众以此来羞辱对方。
至于说他如今光条条赤裸裸的模样,史怀仁丝毫不在意。
而这些冲进来的官兵,也并未横加阻拦,只是静静的将这些人给围堵起来,不至于放走现场任何一个人。
史怀仁似乎是嫌弃那女子光着身子,畏手畏脚的模样,在对方为自己披上衣袍之后,便大手一挥将对方推到在地,满脸嫌弃的咒骂着:“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披着衣袍的史怀仁,再次转身,满脸阴沉的走到了官兵们面前:“某最后重申一次,再不离去,今日在场之人,某绝不放过!”
“本将素来听闻,陇右史怀仁,好与交友,却没想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同道好友,连襟之人。只是不知,汝家中儿女,可作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