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子,你俩快起来。”见赵东强走了,老孙连忙把老头老太太扶了起来。
“守旺啊,这次多亏了你呀,不然我和你叔不知道被他打成什么样子。”老太太拉着孙守旺的手哭道:“你说说,我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畜生!早知道这样小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他!”老头摸了一把眼泪,顿着拐杖狠狠的骂道。
一番感谢后,老头和老太太互相搀扶着进了院子,孙守旺这才转身回来。
“孙哥,这孙子也太不是人了!”站在院子里看的孟涛肺都快气炸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人。
“这就是个畜生!”两人喝着茶,孙守旺把对面的事告诉了孟涛。
刚才那个中年人叫赵东强,是老头老太太的独子,赵东强原来是做生意的,刚开始赚了一些钱,但他从来不给父母花哪怕一分钱,只知道从这拿。
几年前,赵东强染上了赌瘾,把家产败光房子也卖了,最后媳妇儿带着儿子走了,欠的高利贷到期没钱还,被人暴打了一顿,结果把左侧的卵子给踢裂了,到医院没有治好,最后给摘除了,听说连那功能也没了,这几年四处求医也没看好。
嗜赌如命的他亲戚好友同学借遍,最后借无可借,又惦记上了自己父母赖以栖身的老房子。
说到最后,孙守旺转过头望着马路对面叹道:“老赵头两口子一辈子老实巴交,也不知道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混帐儿子!”
“连自己父母都敢打,这种人肯定会遭报应!”孟涛恨恨的说道,说罢,望着老孙好奇的笑问道:“孙哥,这个姓赵的好像很怕你呀?”
“嗨!”见孟涛问起这事,孙守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年轻时不懂事,带着一帮小混混不务正业,这个赵东强爱欺负乡下来镇上摆摊的,被我打过几次!”
“嚯,没想到孙哥年轻时也是草莽英雄!”孟涛笑道,心中对孙守旺的印象大为改观。
“让兄弟见笑了,”孙守旺苦笑着摇摇头,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接着说道:“那时候就是个混子,别看平时后面跟着一群人挺威风,但晚上睡不踏实啊,梦里全是警察追,要不就被人砍,我妈天天提心吊胆,后来想想也没意思,就不混了,开了这个小废品站,踩着板车收废品,虽然被人看不起,但心里踏实,至少见着警车不怵!”
孙守旺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等他媳妇做好了饭菜,两人撤掉茶台摆上酒碗,一边吃一边聊。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孙守旺真不拿孟涛当外人,借着酒劲,把这些年废品价格的走势以及废品里面的猫腻全都一股脑告诉了孟涛。
一顿酒两人喝到两点多才散,当然,孟涛连孙守旺喝的三分之一多都没有,鉴于孟涛的年龄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孙守旺也没有多劝。
路上,孟涛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孙守旺席间关于废品行业形势的那番话,发现跟自己之前从网上和其他废品人那里打听到的大同小异。
总之,废品市场很疲软,而且这种疲软现在还没有触底,也就是说价格仍有下降的空间,现在矿泉水瓶已经由一毛跌到了五分,再要是跌下去......即便孟涛做的是无本买卖,那也感到肉疼,这可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