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儿穿戴着孝服点点头。
“咕噜~”一声,泛起一阵空响,药儿摸着肚子面色羞红。
“跪了一个早晨饿坏了吧,走,兄长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陆远将手放在药儿的头顶隔着帽子揉了揉,一脸宠溺的看着药儿。也顾不得确认自己身上是否还有钱财。
药儿脸色一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手一挥便将头上的蹄子打下。将帽子脱下理了理柔乱的头发说道:“摸头长不高的。”
“倒是和前世不一样,不过也对,眼前这个可是个大姑娘了,有些羞涩再正常不过。”
前世陆远也有个小妹,七八岁的年纪。
药儿顺手将披着的麻衣孝服脱下,露出姣好的身材。
披散的头发从腰间取过一布条高高系上。呈一高马尾状,竟显得有几分英气。
药儿带着陆远在一处饭馆前停下脚步。
饭馆的名字很俗却很气派。两个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上随风飘动着,在这大白天里却也不显突兀。
两根红木柱子高高的立在门的两边,撑着房梁杵着地。镶铜边带金色的红木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福来馆”三个大字。
“兄长就是这儿了,咱爹带我来这吃过一次,里面的菜可好吃了,还很便宜只要三文钱呢,上次点了的那些菜我都记下来了呢。”
“上次兄长你没来,这次为了庆祝兄长醒来,我请兄长你吃大餐。”
药儿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摊开手心一脸得意带着几分期待的看着陆远。
“三文钱?里面怕是一碗茶水都不止三文钱吧。”陆远本想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可看着药儿那一脸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
“靠,坑儿子的老爹。”陆远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暗骂一声带着药儿朝里走去。
“到时寻个由头让小妹先离开,自己和店家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先赊着。再不济挨一顿打,总不会刚穿越来就被打死。”
“要不学那脸上带着三条疤的男人,给我个面子,这顿就算你请我们了。”
就在陆远胡思乱想的时候,药儿已经报了一堆菜名,点了足以放满一桌子的菜。
一旁的店小二记着菜名,临走时看了眼陆远。“穷书生为了追姑娘到是挺舍得下血本的。”
菜不一会便被一一端上桌来。
清蒸鱼、盐酥鸡、脆皮鸭,四喜丸子等等陆远说不出名字的菜,就这样香气扑鼻的摆在二人面前。
陆远突然有些理解那些宁愿挨一顿打也要吃霸王餐的人了。先吃了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后面事的后面再说。
陆远用那没用过的筷子夹起一只鸡腿放在药儿的碗中,带着苍白的脸笑了笑。
“饿坏了吧,多吃点长身体呢。”
药儿愣了愣,夹起鸡腿咬了口朝陆远笑了笑,笑的很好看。
看着药儿,陆远突然记起前世的一种说法。
你给一个人夹菜不是显得太客气,有些生分吗?要是两个人相熟哪会做给那人夹菜如此生分的事呢?
可陆远此时觉得,不是生分。而是我觉得这个很好吃,要是她错过了会很可惜,她应该拥有这个,我想要和她分享。
菜很多,两个人很明显吃不完。药儿偶尔侧头看着门外,心里想着也是时候该寻个由头溜走了。
陆远看着菜,寻思着也是时候找个由头将小妹支走。
“卖糖葫芦嘞,好吃美味的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卖糖葫芦勒。”
门外一扛着木棍的商贩吆喝着走过,走进了拐角,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糖葫芦,兄长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一串来。”
药儿显得一脸兴奋,将那三文钱放在桌子上就朝那卖糖葫芦的跑去。
“药儿,顺手再去城东头买些炒板栗回来。”
女子听闻身子略微有些停顿,但很快反应过来应了声“好”,朝着商贩而去。
“这,这倒也省了一番功夫。”陆远看着药儿那背影想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
药儿离开的动静很大,许多吃饭的客人都注意到了。那端菜的店小二自然也注意到了。
店小二冷哼一声,“哼,穷书生装大头追姑娘,这下好了吧,钱花了姑娘跑了。活该。”
看着满桌的菜,陆远倒也没表现的因为钱财而担忧,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
倒不是说陆远处事不惊,而是能拖一会是一会啊。总不可能大手一挥,喊道,小二结账。
药儿走在街上,手上拿着一串红彤彤裹着糖衣的糖葫芦。笑的很开心。
“哈哈,读书人又怎样,还不是被本姑娘我耍的团团转,又白嫖一顿大餐。”
一边走着一边摆摆手说道:“大不了被打一顿做些苦力,又死不了。我是那种会在意他人死活的人吗?”
药儿每骗一次人之后,都会这样安慰着自己,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这次却有些不一样,药儿心里那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波澜。
“他最后叫我去城东买烧板栗是什么个意思?故意把我支开?”
药儿有些不解。
城东没有板栗,城南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