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要是过得不快乐就回来吧。”
昏暗的油灯下妇人将那随身携带的信封拆开,信封皱巴巴的像是揣了许久一般。
这是一个月前的信,妇人一直没敢拆开。
她怕在小弟是来催债的,自己确实向小弟借了不少钱财,足有五百两之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妇人心里已经够苦了,不希望在看见让自己伤心的事儿。
“姐,我今儿个要出趟远门,大概月余便能回来。要是姐你在那边带着不开心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你来我这儿住着便是,仙儿你也见过,是一个很好的媳妇,她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爹娘那边你也不用管,有我扛着呢,小时姐照顾我,现在换我照顾姐。
姐,真的抱歉啊,怪我太懦落没能早些和姐说这些心里话,直到快出远门的时候才敢写信寄出。
我也不知怎么对姐才算好的。
可是啊,我这儿随时欢迎着姐,小弟也有钱了,就姐你那么点小肚量还是吃不穷我的。”
------你调皮的小弟致上。
“对了,姐,不要忘记把丫头带上哦,我也怪想她的。”
信的末尾,男子像是想起什么,临时又添了上去,一点读书人的格式也不讲。
可,可人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不过识的几个大字。
这还是妇人将那绣了一年的锦绣图送与教书先生,才换取的一个旁听的机会。
教书先生性子傲,对于那些考不取功名的一概不教。用他的话来说,
“教你们有什么用,能考取功名吗?白费功夫。”
教书先生性子傲,所以这锦绣图送的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桌上的油灯泛着光,四周有些昏暗,丫头眨着眼睛好似有些困了。
小手揉了揉眼睛带着倦意轻声的问道:“娘,还不睡吗?”
妇人揉揉丫头的头,将信纸揣进怀中,轻轻一吹,蜡烛灭了,一且归于黑暗。
牡丹躺在床上,被压得紧紧的,像是有些不满。
那是一间堆放杂物的的屋子,一铺算不上干净的床上堆满了杂物。牡丹躺在上头。
“什么人嘛,老娘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居然让我陪着这么一堆破烂睡。”
“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
“这样的人,我能在他身边待多久呢?”
牡丹仰着脑袋看着那屋顶,那有着一块块的瓦块,看着有些不高兴。
陆远抬着头看着屋顶,心里有些躁动,躺着的床上传来淡淡的香气,那是女子的体香。
“造孽啊,这让我怎么睡。”
睁着眼睛,四周有些昏暗,陆远从床上站起,去到那桌边趴了一宿。
第二日,天蒙蒙亮,后院冒出袅袅炊烟。
妇人劈柴起火,洗锅淘米,熬了一锅热粥。撒了些葱花。
用那破布包着陶锅的两个耳朵,放在那陆远趴着的桌上。
动作很轻,可陆远还是醒了。
陆远觉得现在醒来可能有些不合时宜。
对方本就想偷偷摸摸的给你个惊喜,你突然醒来,不是让人家进行准备一切全部破坏了。
妇人签这丫头的手,朝着陆远郑重的鞠了一躬,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陆远听着“哐吱”两声门声,一声开,一声关。
“这,咋就突然走了呢。”
陆远趴在桌上,绕绕头看着门的方向有些不解。
一旁摆着的白粥,透着那盖子冒出丝丝热气,闻着有些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