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作坊,就需要工人,那些贫苦的老百姓农忙之余没有其他生计,每年只能靠着几分薄田度日,若是碰上些天灾人祸的,卖田卖地也是有的,此时若有人能给他们提供一份工作,有了收入,不也能帮着改善生活,救活好些人嘛。”
“你说的好听,就凭这香水,就能救活老百姓?”
“光靠香水当然不行,可若是成千上百种像香水作坊这样的工厂和产业,焉知不能做到?”
徐芷兰沉默不语。她出身名门,本身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裴衍话里话外的家国百姓,她虽然不太相信,可也觉得裴衍的话说的有些道理。
更何况这香水既是自己家研制出来的,若是这生意自家人不做,反而予了被人,岂非是做了冤大头。
大宋朝的官员有几个不经商的,即便不是自己经营,也都是家里人在打理。
想到这里,徐芷兰点了点头,说道:“依着你的意思,是想将这份产业交由为母来打理?”
裴衍点了点头:“母亲说的不错,只不过孩儿手头上没多少本钱,这香水的生意算是孩儿计划中的一次尝试,不可以裴家的名义,自然也不能让那些个叔叔伯伯们参与进来,若是让那帮族老们强行变成家族的产业,孩儿往后想做些什么可就处处受到掣肘了。”
徐芷兰思索片刻,立马意识到了这小子是打上自己嫁妆的主意了。顿时哭笑不得道:“好你个裴文若,你爹在世的时候,出门在外再如何拮据都没舍得动你娘的嫁妆钱,你爹这才刚走一年多,你倒是先惦记上了。”
“母亲误会我了,这香水生意能不能做,利润几何,想来母亲掌家这么多年不会没有盘算过,孩儿也不会让母亲吃亏,母亲若是出资创办这香水作坊,孩儿可以许给母亲每年利润的两成。”
“两成?”虽然跟自己的亲生儿子斤斤计较这种事情显得很没品,但徐芷兰这会儿真有点怀疑这个儿子还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了。惦记上的自己的嫁妆不说,自己什么不干出个技术就想占掉八成的利,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是的,徐芷兰可不觉得后续的经营裴衍会亲自管理,多半还是得交由她来掌控。
不过相比这个,徐芷兰倒也没忘记裴衍赚钱的初衷,这个儿子是因为缺钱才想起的这赚钱的法子。可现在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小生意,真要做好了可是能够获取相当恐怖的利润的。
可问题是,自家儿子要这么多钱到底想干嘛?
徐芷兰有些担忧的想着。
最终徐大娘子还是以七三开的分成比例答应了裴衍的请求。
离开之前,徐大娘子还不忘提醒裴衍要把手底下这些师傅看牢了。毕竟这帮人掌握了核心技术,若是反水,裴家损失不小。
裴衍做事自然不会这般大意,从东林把何师傅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做好了准备,由东林牵头成立了天工研究院,予以这帮人丰厚的报酬,但也签下了严苛的契约条款,请示过裴墉之后,用上了国公府的大印。
莫说裴衍身后站着成国公府,便是普通商户拿着这份契约,到了官府也是一告一个准。
更何况在裴衍这儿,这帮经验丰富的匠人还得到了其他地方得不到的东西,尊重。
这些事处理完毕,裴衍又回到了每日除了读书就是练刀的日子。
这期间裴衍还去了趟盛家,给盛老太太那送去了几块肥皂,王大娘子和卫小娘一应年轻的女眷多送了一瓶香水,就连林噙霜那也没落下。
盛紘这宠妾灭妻的本性还是没改,几个月前林噙霜大病了一场,传的是快没几日可活了,膝下的长枫和墨兰在盛紘面前苦苦哀求,盛紘这才时隔多月去了趟林噙霜院子。
这一去,凭借林噙霜的手段岂能不把盛紘迷得晕头转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没几日后,眼看着就不行了的林噙霜又活过来了。
这不,林栖阁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光。
虽说林噙霜在盛府的权势比不得以往最风光的时候,可要说这拿捏男人的本事,即便是多才多艺的卫小娘,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裴衍送东西不好厚此薄彼,便连同那位一块儿送了。
除此之外还有忠勤伯府华兰那边,这些裴衍接触过的女眷挨个儿送了个遍,算是初步的宣传。
京城内其他命妇除少数几个与徐大娘子交好的,其余人只能眼巴巴的等着香水上市。
这帮京城妇人们隔三差五的就要聚在一起赏花聊天的,谁身上多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三两天内便能传遍整个京城的贵妇圈子。
如此一来,用不着裴衍费力宣传,这香水自然名声大噪